“師父,師父?”
容止捏著手裏的銀針,一雙褐色的仁兒滿是探究。
他家師父又在發呆。
哎......
何苦呢?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若是他早先便應了給國公府做上門女婿,這會兒還有其他人什麼事?
現在能怨誰?還不是自己做錯了決定。
“師父!師父,國公府的馬車。”
容止聽到門前有動靜張望一眼,認出了是國公府的馬車,連忙連推帶搡的叫趙鈺。
“嘶~小兔崽子!你想紮死你師父啊?!”
趙鈺驚慌跳起,揉著被容止紮到的手臂。
看到門前的馬車,瞬間怒氣全消,立刻迎了出去。
可看到上麵下來的人,趙鈺臉上剛剛展出來的笑容便僵住了。
崔明遠祛除了一身的狼狽,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看起來隻是有些消瘦,沒有那麼憔悴了。
崔明遠朝著迎出來的人點了點頭,先行跳下馬車,回身伸出左臂去牽顧清芳。
趙鈺木楞的站在原地,不用多說,他也明白這人是誰了。
眼神逐漸黯淡。
“趙大夫,這是我未婚夫明遠,還請您幫忙瞧瞧他的傷。”顧清芳屈膝施禮,說明來意。
趙鈺這半會兒早就將崔明遠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數遍,麵上帶著病態,那手臂又吊著,能是來做什麼的?
治不了!
他不想治!
能治也不想治!
“跟我進來吧。”趙鈺轉身蔫頭耷腦的轉身進了門。
哎......
他的醫德不允許。
崔明遠察覺出了不對勁,眼裏帶著幾分探究的望向顧清芳,可顧清芳也並未給他回應,拉著他進了醫館的門。
這都已經傍晚了,醫館裏沒什麼人,趙鈺帶崔明遠和重雲進了隔間。
顧清芳等在門前,心裏十分緊張。
崔明遠越看這位趙大夫越是不順眼,可他得治好這條手臂,再不順眼,也隻能忍著。
“這接骨的大夫,手藝不錯。”趙鈺看了看他的骨傷,捏了捏,摸了摸,讚歎了一句。
崔明遠麵皮發緊,一雙沁潤的眼眸盯著趙鈺。
“嗯。”
“骨頭不疼,但手臂動不了,也沒有力氣,沒法子拿東西。”
趙鈺將他肩膀到手的骨頭都捏了一遍,擰眉嗯了一聲。
“問題不是出在骨頭上,應該是筋脈上的問題。”
“我給你紮幾針試試。”
一針一針的紮下去,趙鈺的眉心越擰越緊。
拔了銀針,麵色凝重。
崔明遠眼眸中的希望也漸漸落空了,半垂著眼皮將身衣裳穿好。
看樣子手臂是真的廢了。
“趙大夫,我家公子......”
“要與顧姑娘一起說嗎?”趙鈺越過麵前的重雲,問崔明遠。
崔明遠點了點頭,這種事情,怎麼能瞞著她。
若是她現在後悔,其實還是來得及的。
顧清芳進了門,看到崔明遠的麵色不大好,也明白了定是情況不大樂觀。
“他的手臂我治不了。”趙鈺實話實說。
顧清芳的眼眸裏有片刻的失落,很快又恢複如常,走到了崔明遠的身邊,與他肩並肩的站著。
趙鈺抿著嘴唇,目光從顧清芳的身上移到了崔明遠的身上。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