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是梁氏主張在原州城辦的,她存了私心,一是為了兒子的體麵,二是,她並不想與杜氏的那些族人牽扯太多的人情。
便厚著臉皮與侯府商議,租賃了院子替兒子辦婚事。
婚事辦了,梁氏看顧清瑩也是越看越歡喜,顧清瑩起先的幾日,還小心翼翼的聽從著嬤嬤的囑咐,一改往日的做派,可沒過幾日,便原形畢露,說話直來直去,行為也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
梁氏不但沒有擺婆母的譜,還讓顧清瑩原先在娘家如何,在家也可以一樣。
顧清瑩心中感激,也是真將梁氏當做母親來孝順,關係相處的十分融洽。
新婚半月之後,梁氏便又要回老家,任憑顧清瑩如何挽留都。
說是那邊的生意也不能丟開手,她得回去守著,多給孫兒積攢下些家產。
對於梁氏來說她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已經實現了,兒子長大成人,又有了功名,還娶了鎮北侯家的大姑娘,這是她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她掙的銀子不多,但也好歹是能給兒子孫兒補貼一些的。
夫妻二人與梁氏一同動身,杜斯年要再度入盛京領官職,順路便送梁氏回老家去。
杜斯年如願領了外放的差事,雖然隻是個小小縣丞,但他不急。
杜斯年到任三個月,顧清瑩查出了身孕,梁氏得到消息之後,不顧杜斯年的囑咐,連夜收拾了行裝,帶了好些家中存下的好東西,前往探望。
也就是這半車的東西,引得路上盜匪的注意,得知梁氏的死訊,夫妻二人又悲又憤,當天夜裏,顧清瑩便帶著自己的陪嫁護衛,提槍掛刀,前去剿匪。
忍著悲痛的杜斯年,在書房含淚寫完了,回鄉替母守孝的折子,回到內院便得知顧清瑩帶著人出了縣城。
當場將杜斯年嚇了個半死,腿腳都軟了一瞬。
連忙命人牽馬,又帶了衙門中的官差前去尋。
可顧清瑩和侯府護衛的馬匹那都是百裏挑一的好馬,哪裏是衙門裏養的這些馬能比的,根本追不上。
待他在人帶領下,尋到那處盜匪窩時,顧清瑩已經將人這盜匪窩給清繳了。
見妻子一身血汙,一手提著紅纓槍,一手扶著腰上彎刀的背影,腳下一踉蹌,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顧清瑩滿臉煞氣的回身,見到自家夫君,煞氣瞬間化作了驚訝。
“你怎麼跑這裏來了?”
杜斯年深一腳淺一腳的急奔,看到顧清瑩手臂上帶著傷,更是紅了眼尾,看起來十分狼狽。
第一次與顧清瑩疾言厲色道:“你還好意思問,為何如此莽撞,都不與我商議,就隻帶著三百護衛前來?你若有什麼好歹,你讓我怎麼活?!”
顧清瑩被問的怔愣,左右瞧瞧道:“爹娘給我的護衛,都是身經百戰的......”
“那萬一呢?!”
“敵情如何,你不知,計劃也不詳細做來,隻憑腦袋發熱,便衝過來了。萬一遇到敵眾我寡,萬一遇到了精兵強將,難以應付,你要如何?!”
“你也是研習過兵法的,你怎就不知衝動之舉便是兵家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