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點點頭，他從小到大深有體會。
“釣魚需要先打窩，把魚引到這片區域，再釣魚就會事半功倍。”蘇淩說道，“而老板你，就像是窩料，隻要他們弄到你的魂魄，稍加煉化，就會源源不斷吸引鬼怪，他們就會有數不清的貨源了。”
丁一倒吸一口涼氣，這幫天殺的，要拿自己釣鬼啊！
細想了想，丁一覺得蘇淩說得很有道理。自己無意中觸碰他們的利益，應該是因為李二寧這件案子。
自己當時去看守所，帶著一件玉觿法器，肯定被這什麼三生教誤以為自己是過去驅鬼或者什麼的，所以操控這些鬼魂纏上自己的時候，都會說一句多管閑事者死。
思忖間兩人順著走廊出去。
出了急診樓，丁一才反應過來，住院病房那棟樓跟急診樓中間還隔著不小的距離，自己是怎麼從那棟樓跑到這裏來的？
看著蘇淩額頭上未幹的汗滴，丁一說道:“找我一定花了很長時間吧？”
蘇淩搖搖頭，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老板。”
“剛才對不起啊，沒了解情況就推你，不，我的意思是，即使沒了解情況，也不該推你。”
蘇淩沒說話，隻是捂嘴輕笑。
“隻是可惜了你給我買的保溫杯，被我丟在ICU了。”
聽到這話，蘇淩愣了一下:“什麼保溫杯？”
“就是我床頭那個保溫杯呀！”丁一把怎麼打水，怎麼遇到護士，怎麼走到監護室，怎麼用杯子砸李小達，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
蘇淩聽完後，嚴肅地對丁一說:“以後來曆不明的東西不要輕易拿，幸好你扔了，你要是不扔，估計到現在我還找不到你。”
丁一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杯子扔出去的一刹那，突然就感覺整個醫院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把這種感覺對蘇淩說了，蘇淩解釋說:“那保溫杯應該是「鬼域」，一種小鬼。你以為你在拿著杯子走，其實是杯子帶著你走，就像你說的，走了沒多久居然跑急診樓去了。”
“老板，你小時候聽說過‘狐子燈’嗎？”
丁一忙不迭地點頭，這個他可太聽說過了。
北方各地都有狐子燈的傳說，不過因為文化差異，叫法都有不同，事件也不太一樣。
傳說中狐子燈有幫人的，有害人的，有借東西的，有禦空飛行的，林林總總。
但丁一家鄉的狐子燈並不是一種實物，說狐狸吐內丹啊什麼的，都不是。
說有一個老頭，早上起來去拾糞，拾到中午該回家了，一抬頭發現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跟人一打聽，距離自己家已有千裏之遙。
這就叫遇上狐子燈了。
這樣的故事時有發生，而且人們還能信誓旦旦說出:誰誰他爹，遇上狐子燈了，一眨眼到了四川，要著飯回來的，還有誰誰家的小誰……
“而這些，並不是狐仙作祟，”蘇淩說道，“這就是遇上「鬼域」了！”
“比如說一上午時間走出千裏距離，路上人來人往，為什麼沒有人瞧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