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蘇淩笑吟吟走過去，伸手向沙發示意，“二位請坐。”
這兩位按歲數看，可能是婆媳關係，也可能是母女關係。
兩人束手無措地看了看蘇淩，並沒有動。
蘇淩也不尷尬，拿出紙杯接了兩杯開水，遞了過去。
這次兩人終於接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老太太接過來，雙手緊緊扣上，嘴裏發出滿足的“哈——”聲。
年輕媳婦可能是手凍僵了，一時沒有拿穩，杯子“噗”地一下摔在地上癟了下去，熱水流了一地，蒸汽頓時升騰起來。
“沒事沒事，”蘇淩見年輕媳婦彎腰要撿紙杯，忙說道，“放著我來！”
“哼，傻逼。”沒想到老太太語出驚人，張口就罵，“你摔了人家的杯子，你自己賠，我可不出錢！”
年輕媳婦看了老太太一眼，說道:“賠什麼？你沒見過一次性紙杯？”
丁一眯眼看著兩人，聽兩人對話，既不像婆媳，也不像母女。
蘇淩拿拖把墩著地，抬頭向兩人笑道:“二位去沙發坐一下，地滑，別摔了。”
年輕媳婦也不管老太太，徑直走向沙發，猶豫了一下終於坐下，但屁股隻挨著一個沙發邊。
老太太有樣學樣也坐了下來。
兩人局促不安地東張西望，丁一在兩人對麵坐下，伸出了手:“二位好，我是這家事務所的律師。”
年輕媳婦趕緊站起來，無視丁一伸出來的手，直接鞠了一躬。
“求……求丁老師還我男人一個清白！”
丁老師？丁一臉頰發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自己老師呢！
誰知這句話突然引起來古稀老嫗的炸毛，她憤然站起:“我先來的，憑什麼你先說！”
丁一懵逼了:“你倆不是一個案子？”
老太太把嘴上的圍巾往下扒了扒，對丁一說道:“大人，我要告她！”
大……大人？這位更是重量級！
“告我，好呀！我看你連訴訟費都拿不出來吧？”年輕媳婦反唇相譏。
“送誰的費？”老太太並不懂，但她還是強硬說道，“咱來時可是說好了，這次的費用咱倆共同承擔，憑什麼讓我自己出送費？”
“我沒病吧，掏錢讓你告我？”年輕媳婦大聲說，“要麼就各顧各！”
丁一聽著兩人夾雜著方言的普通話，吵架時說得又快又急，費了半天勁都不明白怎麼回事。
“我說，”丁一努力拍著茶幾桌麵，試圖引起兩人注意，“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個事？”
“我先說，”年輕媳婦搶著說，“這老太太害死我男人！”
“我呸，你個不要臉的賤貨！”老太太啐了一口，轉頭向丁一說道，“他男人害死我孫子。”
說著突然就哭起來:“哎喲我滴那個乖孫喲～～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喲～～你睜眼看看奶奶喲～～”
一邊說著一邊跪倒在地，雙手有節奏地敲打著膝蓋，聲音抑揚頓挫，婉轉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