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你要氣死我啊?沒了君上這可如何是好?”穆忱真是欲哭無淚,這麼大個攤子,誰能有把握扛住。
“裝。”單寒琛這話說完就挨了穆忱一腳,一個、兩個給他氣的哎。
穆忱有些頭疼,但很快就穩定了情緒。他把死侍裏其中一個身形與宋冥相似的魔族拉來當替身,並像往常一般並無異常。
坐在床畔的羅子玨察覺床上的人較之先前已然不同,輕哼一聲笑了笑。
“醒了就別裝睡,你睡了好些日子合該見見光。”
梵隱眼皮子依舊閉著,隻是眼珠的移動在眼皮的襯托下極其明顯。
羅子玨勾唇,起了戲弄的心思。
“小美人,你這般裝睡可是想要我對你做些什麼?”
“……”梵隱依舊沒回答,隻是腦子卻在快速運轉著。
這裏就是人間?
這樣想著就睜開了眼,眸中滿是驚異。
羅子玨被他這番表情逗樂了。
“沒瞧過這麼氣派的宅子?”
“見過。”梵隱說的一本正經,心裏卻在想:比這更氣派的我都見過……
“那你眼裏的驚異都快溢出來了?美人撒謊可不是好事哦。”羅子玨說起話來帶著幾分輕佻。
梵隱覺得不舒服。
“梵隱。”
“嗯?”
“我叫梵隱,你可以喚我名字。”梵隱認真的說完,再次打量了周圍的一切。
羅子玨托著下巴玩味地重複了一遍:“梵隱..……這兩個字枯燥乏味,哪有美人二字讓人印象深刻、意味無窮?”
梵隱蹙了蹙眉頭,被他調笑的語氣弄的心生不適。
“你救我,我理應答謝。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亦不便久留,你想要我如何謝你?”
“哦?”羅子玨盯著梵隱的臉仔細瞧著。
“可據我所知,美人你來曆不明,如今又身無分文,拿什麼答謝呢?”
“莫不是憑你兩手空空戲弄我吧?”
羅子玨說的不以為意,顯然剛才的話都沒放在心上。
梵隱剛才倒是忘了,如今法力盡失,在人間也沒有合適身份可言,當真無依無靠。
“怎不言語?”
於是梵隱再度開口:“你有何要求不妨直說,我未必不成。”
“美人如此姿色,若是你想我豈有不應之理?”羅子玨這話說的意味深長,頗有浪蕩公子的模樣。
梵隱心底暗罵:當真無恥之徒。
好端端披著人皮,心思卻齷齪至極。
麵上仍不動聲色地回絕:“恕難從命。”
“既如此,你能給我什麼呢?”羅子玨不解地看向梵隱。
“我很好奇,你的命在你這裏,又值些什麼呢?”
“……”雖然不想承認,但眼下確實什麼也拿不出手,這該如何是好。
梵隱正思索著如何應付羅子玨,就聽見門外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小廝就氣喘籲籲地喊道:“公子,門前來了位從京都來的男人,說是來接人。”
羅子玨看向小廝,“接何人?”
“小的不知。隻是……那位氣度不凡,小的怕怠慢就忙的來通稟。”
“帶他去前廳,我倒是瞧瞧他來接誰。”
“是。”
小廝急急忙忙退下,羅子玨突然看向梵隱,唇角已然沒了笑意。
“該不會是來接你的吧?”
“不是。”梵隱一口否認,京都?去都沒去過。
“嗬~我希望不是。”
“若是來接你的,我還真舍不得放人。”
梵隱無話可說。
羅子玨起身,不知是不是有意,輕飄飄地留下這麼一句話:“不過嘛——京都來的那來頭都大的很。屆時我不想放也不得不放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