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霧是從棲木死的那一刻出現的,這是阻止妙音穀群妖出穀的屏障。人能出去,鹿煙然殺人是因為怨恨;妖想出去,鹿煙然殺他們,是為了給他們一個痛快的解脫。”
梵隱輕聲歎氣,宋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抬眼看向宋冥,手上卻沒掙脫,繼續說道。
“我們進來那霧已經淡到微乎其微的程度可仍能夠破除術法、暗中埋伏,而那些年..小妖若是逃竄出去必然受盡折磨殞命。”
“外麵的街市那般熱鬧,這些小妖怎的都不願意出門了?”畫凝霜在某日看著街道喧鬧叫嚷,可小妖都不肯出門起了疑心。
“再熱鬧的街市看的久了也該.厭倦了。”鹿煙然毫無情緒起伏地繼續欺騙著。
“那姐姐你呢?你什麼時候厭倦這裏,跟我離開?”畫凝霜聞言看向鹿煙然帶著希冀和懇切。
“你明知不可能,日後不必再提。”
畫凝霜咬著下唇,沉默許久。
“我本以為你是不肯放過自己,根本不是,你太自私了。你為了自己剝奪了他輪回轉世的權利,鹿煙然你看看你自己!你還是他眼裏、我們眼裏的鹿姐姐麼?”
“……”
“你變的太可怕了。”
畫凝霜的控訴根本激不起鹿煙然半分波瀾。
鹿煙然垂著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溫聲開口:“你去看他了啊..說起來我好些年沒見過穀主了,他還和以前一樣麼?”
“你真是無藥可救!”
鹿煙然不理會畫凝霜的憤怒,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不一樣呢,不過是睡的久了些。”
她們姐妹倆太多爾不歡而散,可畫凝霜再怒、再氣也沒有哪次能真的狠下心拋下鹿煙然獨自離開。
“畫皮妖還真是對她不離不棄。到最後死也要死在她前頭,鹿妖辜負了畫皮妖的姐妹情深。”汀渡對鹿煙然一點好感都沒有。
“畫皮是男人。”宋冥一開口汀渡就驚掉了下巴,梵隱也愣了愣才緩神。
汀渡遲疑著:“啊?那鹿妖......”
“我猜鹿妖早就知道,可她不在平。畫皮可以是妹妹也可以是弟弟,反正不是心上人就對了。”
宋冥聽梵隱說完讚同地“嗯。”了一聲。
“你走啊,你留在這做什麼?”鹿煙然變的急躁易怒,她看到畫凝霜就在竭力控製自己,她竭力想要驅趕畫凝霜。
“你又不走——我走哪去?”
可畫凝霜像狗皮膏藥一樣賴在妙音穀,賴在酒樓。
可這日子過得越發讓人痛苦,有些人放心上已然痛徹心扉,可仍然舍不得把心口騰空。也許把那個位置空出來就好了,可是舍不得。
“她倒是看的開,一個人月下獨酌。”汀渡看著畫凝霜還有閑情飲酒,不禁懷疑她的精神狀態。
“這是蛇轅死的地方。”梵隱看著此情此景,默了默。
汀渡觀察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名堂。
“公子,您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還記不記得畫皮妖把蛇轅的皮和骨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