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說話間突然聽到梵隱短促的驚呼聲,“救命!”
不知是哪個槐樹的枝丫纏上了梵隱的脖子,這下子徹底沒時間猶豫了。
鶴笙月一身冷汗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準備放毒,“我給你打掩護,你快去!”
“好。”穆忱咬咬牙同樣也顧不得什麼了,正準備魚死網破,下一刻耳邊一聲轟鳴.....
僅僅一瞬間,眼前的一片槐樹連灰都不剩。
“誰帶你跑這裏來的?”宋冥沉著聲音,威嚴中帶著幾分淩厲。
“哥哥,沒有人帶我。你說過我可以在魔界隨意行動。”受到驚嚇的梵隱在宋冥的懷裏咽了咽口水,心有餘悸地小聲辯解著。他隻是貪玩並沒有想連累誰的意思,魔界的人對他都很好,最起碼比仙界那些人對他好多了。
宋冥冷著臉,心中還有餘悸隻是不曾顯露,就在剛剛聽到附著在梵隱身上的最後一道庇護傳來那聲救命,讓他無端襲來的恐慌冷遍了全身。
“一群未開化的雜樹,本君的命令它們是不聽的。”
“哥哥,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上來的時候它們還好好的,我不是故意惹麻煩。”梵隱這會兒不怕了,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哄魔君哥哥了。眼前這人雖是抱著他,可對方生氣起來他還是會感覺自己慫兮兮的。
“穆忱!他不知道,你在魔界多年,你也不知道?”
穆忱打了個激靈,知道自己完蛋了。
宋冥沒有把梵隱放下的意思,就這麼抱著梵隱,梵隱的溫度能讓他心頭泛起的冷意和慌亂被抹平。
被魔君冷冷注視的穆忱硬著頭皮回答:“屬下知錯。”
“自去領罰。”
“是。”穆忱身體一僵,麵如死灰。是福不是禍,是禍注定躲不過。
穆忱是立馬起身去領罰了,留下鶴笙月自己個惴惴不安。
梵隱低聲道:“不關穆忱的事。”
穆忱讓他下來,是他自己沒當回事,現在還連累穆忱受罰,實在是不該的。
“阿隱,既然不想連累他,你就該乖乖的。”
“可是......”
“讓他受罰是讓你長記性。阿隱,永遠不要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我不是每次都能趕來救你。”如果他沒能及時趕到,他不敢想這個後果。
“對不起哥哥,別生我氣。”梵隱垂著眼眸,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宋冥,犯了錯的是他受罰的卻是穆忱,他愧疚極了。
“這句話該留給穆忱。”
“穆忱我是要道歉的,也要對哥哥道歉,我讓哥哥擔心了。”
宋冥怔愣一瞬,抿了抿唇。最終歎息一聲,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意味。他的阿隱慣會叫他心軟,還沒懲戒就舍不得罰了。可是不罰如何能長記性呢?還是得罰。
宋冥沉聲,銀色麵具下冰冷的神情被梵隱的話柔化了些許,“鶴笙月。”
終於被叫到名字的鶴笙月覺得懸在頭頂的刀終於要落下來了,她太煎熬了。不如早死早超生呢。
“君上……?”
“過來看看阿隱。”
聽魔君這樣說鶴笙月原本準備領罰的動作一頓,嗯??過去看小仙君?那是不是不打算罰我了?還沒等鶴笙月喜上眉梢呢,抬頭就看見小仙君在自家君上懷裏埋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