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隱沒什麼食欲,連那堪堪的一碗粥最終還剩了半碗。
枯寒也是看出梵隱食不下咽的狀態,“是粥不合公子胃口?”
“不是。不過是剛從夢裏醒來,沒什麼食欲。”粥的滋味他現在根本嚐不出甜淡,是心緒讓他難能嚐出什麼,心中有事,吃什麼都讓他憂心忡忡。
“行,那等公子餓了便叫我,我夜裏一直守在隔壁屋裏。”
梵隱沒抬眸,靜靜地看著一處發愣,“嗯。”
枯寒收拾著碗筷,端著木盒準備出去,就聽見梵隱的聲音。
“我想見鶴笙月。”
“好,我這就去叫她。”枯寒說罷就拎著東西離開,去尋鶴笙月去了。
到了地方,枯寒剛一跟鶴笙月開口,鶴笙月的筷子就應聲掉落。蘇淮意忙把筷子拾起,欲去換雙新的。
“不麻煩蘇姑娘了,我吃飽了。不能讓公子久等。”鶴笙月含蓄地朝蘇淮意笑了笑,隨即就立馬去往梵隱房裏,蘇淮意接過枯寒手裏的木盒。
“汀渡姐姐,枯寒大哥,吃完就放在這裏,一會兒我會來收拾的。”
“嗯。”汀渡淡淡應了一聲,甚至沒看蘇淮意一眼,仍舊不是很待見對方的模樣。
蘇淮意見狀就去了後廚,也沒再多停留。
枯寒落座看向汀渡,率先開口:“你對蘇姑娘的態度變了許多。我走後,她做什麼惹著你了?”
“不是,隻是提醒了她幾句。我們這裏除了她,我實在想不出會害公子的人。”汀渡打一開始就不願意蘇淮意跟著他們,本來就沒有交叉的人何必湊到一塊去。
“她雖有所隱藏,但根骨有限,終究不過是個普通女子,你也知公子的事她沒那麼大本事做到。”枯寒隨意吃著,卻並不衷於品嚐其中滋味,更多還是走過場。
“我知道,我也是關心則亂了。”汀渡斂了斂眸裏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
“枯寒,平心而論她的身份留在公子身邊始終是個隱患。我們本就萍水相逢,可她不走,你說她能沒有所圖麼?”
“你多心了。有我們在,蘇姑娘傷不到公子。”枯寒的話不假,蘇淮意一介凡俗女子,天大的本事也抵不過他們具備的優勢。可偏偏蘇淮意的身份就像是個定時炸彈一樣,這樣的身世,說她單純無害……汀渡是一百個不信的。
於是仍舊固執地反駁枯寒,“百密尚還有一疏。你我不可能時時處處盯著她,她若真對公子不利,如何防得?”
說到底汀渡沒把人放在心上,也不認為蘇淮意有同他們一路的資本。
枯寒知曉汀渡謹慎,但這事始終不是他們該決斷的。
“汀渡姑娘,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公子留她,有公子的道理,我們無需操心這些。”
汀渡陷入了沉默,她又何嚐不懂枯寒話中的道理,可就事論事她也存有私心。況且這次公子醉酒,這錯就算追根溯源也論不到蘇淮意頭上,可她沒來由地討厭這個要以凡人之軀來融入他們的女子。
“這次是我亂了分寸。”
枯寒聞言深深看了汀渡一眼,對方明顯口不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