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駟追隻覺得眼前人可笑至極,他不敢?他可是殊顧啊,他有什麼不敢的。
偷學禁術,剝離人魂,身為上神所有的禁忌都犯了。
不過是披著上神皮囊的惡鬼罷了。
“哈哈哈......”月駟追狂笑過後,狠狠地咬上了殊顧的脖頸。鮮血噴流不止,月駟追卻沒有鬆口的意思,任憑鮮血噴濺滿臉。
等到眼淚從眼角滑落,混合著殊顧血液的味道在口腔蔓延開來,月駟追才無力地鬆口。
“殊顧,我恨死你了。”
“隻要你活著,怎麼恨我都行。”殊顧依舊麵容平靜地抱著月駟追,眉頭都沒皺一下,根本不理會對方所謂的狠狠泄憤。
恨不能食其肉,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
月駟追實在沒有任何辦法,折磨和痛苦是無休止的。他像是斷翅的鳥被禁錮在籠子裏,某一天牢籠的枷鎖被打開他也飛不起來了。
身體已經破碎成沙,拚不起來了。
耳邊是呼嘯獵獵的風聲,殊顧也不知道能帶月駟追去哪,隻是宋冥的追殺讓他必須得逃。這些日子他從冷眼旁觀著月駟追的痛苦,到回來頭腦神經刺痛後心頭莫名陡生的異樣,他對月駟追的不舍在無形中也成了桎梏住他的一道鎖鏈。
明知道丟下月駟追不管,他大可以隨性離去。可偏偏他舍不得了……沒有他在,透骨芽在七日後的每一次發作都能分分鍾要了月駟追的性命。他在用自己靈力消耗來延遲月駟追透骨芽的損傷的同時,無形間和宋冥的差距越來越大。
殊顧知道,再同魔君交手,他三招之內必死無疑。
殊顧逃離路上更加用力抱緊月駟追,“小月,我隻有你了。”
梵隱從北郡離開數日有餘,一路上倒也算是安穩。直到某日,有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讓他感到十分頭疼。
來者不是別人,是他剔仙骨的直接受害人之一。
“帝君哥哥,你跟我回去吧。我就是一混吃等死的小廢物,我哪裏能控住仙界大局啊!”南喆哭哭唧唧地跟梵隱絮叨,目的隻有一個,讓梵隱回去主持大局。
說實話,梵隱根本不明白南喆哪隻眼睛看出來他能主持大局了。他現在渾身上下那點靈力還是借助鹿妖傘磕磕絆絆修煉出來的,根本不堪大用。何況現在的自己肉體凡身,回了仙界哪天一道雷劫就給他劈的內外焦香酥脆。
反正,仙界現在隨便拎出來哪一個都比他梵隱更能主持大局。
“仙界是沒人了嗎?找我一個凡人做什麼?”梵隱嫌煩,冷言冷語地涼薄道。南秋沅怎麼會把南喆放下來,還讓他回去,想不通。
梵隱不說話則已,這話一問出來,南喆聲音又嚎的更大一些。
“嗚嗚嗚。飛花姑姑被魔君抓走了,我本來是在殿中麵壁思過不能出來的。可是臨風上神也失蹤了,仙界現在亂的一塌糊塗。那幾個老頭天天在天門口嚎什麼仙界衰微,大難臨頭。我覺都睡不好!”南喆越說越委屈,越說越可憐。終於從幹嚎中落下了一滴成形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