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冥,你覺得絮誅把這地勢圖留下,是想讓我們阻止他,還是想戲弄我們?”
宋冥冷笑,“戲弄的代價他未必付得起,說不準弄巧成拙也不是沒可能。”
梵隱瞧著地勢地貌,“若單拎出嵊州不談,雲州有兵必然缺錢,這銀子大有可能過雲州再分流。”
“北郡也有兵,怎麼阿隱避之不談?”宋冥伸手點了點北郡,不經意沾了茶水的指尖直接浸濕了一片。
“北郡我留過些時日,那襄王雖沒見過,卻也不像是能與絮誅為伍的人。何況,我從北郡王府身邊的人口中聽說那襄王對皇權之爭並不感興趣。”
宋冥否認,“沒興趣不代表不會參與。”
梵隱思索了一番,從時白蘇口中得知的襄王在他這裏不是那種罔顧百姓的人。北征不過是以戰止戰,有更好的法子他不會出兵,所以襄王不能跟絮誅同謀。
“屆時他要參與,也是為別人作刀刃。”
“我先前同蕭止澈有過一次交易。”
宋冥這麼一點,梵隱就立刻想到了雲州時蕭止澈突然到訪羅家點名指姓要他。
梵隱眼眸微眯,回想起後麵的事都不再是巧合。果然他與宋冥也是舊人,隻是他不記得,宋冥也不刻意提起。
“雲州,是你要他救我出來?”
宋冥淡淡地嗯了一聲。
“你為何不親自來救我?”梵隱有了宋冥的肯定,不禁疑問道。
“本是想讓你吃些苦頭,可後來實在是舍不得。”
梵隱聞言又想起羅子玨言語之間的輕佻和冒犯,“也沒見你多舍不得。”
宋冥眉頭微挑,就還沒開口就聽梵隱略帶幽怨的語氣說道:“騙了我多少次,我都要數不清了。”
宋冥伸手捏了捏梵隱的指節。
“阿隱,說話要憑良心。我要是一見你就自報家門說我是魔族來跟你再續前緣,你怕是理都不會理我。”
梵隱想了想那畫麵,自己不但不會理,可能會覺得對方腦子有病,以後都會躲著點。
“咳,你說你和蕭止澈交易。我記得他救我出來的代價可不小,這雲州屯兵跟這代價可是關係緊密。”
宋冥淡然,“我保了襄王一命,還把他軍中異己斬草除根,這點代價對蕭止澈來說算不了什麼。”
梵隱一聽就明白了,蕭止澈拿白玉桃花紋佩換他,相當於在換襄王的命。所以才會如此爽快,哪怕後麵會引起很大的波瀾也在所不惜。
“襄王北征全勝你在裏麵做了多少?
“我沒做什麼,不過是派了些人手,動了些手腳。”
梵隱一言不發地盯著宋冥。
宋冥也不著急,慢悠悠地說著:“他當年因為那塊玉佩所以心甘情願拿整個蕭家作陪,如今為了襄王的命拿一塊破玉做抵,他可不虧。”
“皇子一諾千斤重,那可不是塊破玉。”若真是破玉,羅子玨在雲州鬧出的動靜早就被鏟除了。
宋冥不以為意,“你以為那塊玉能辦多少事,最終成不成還是要襄王點頭。雲州能憑借那玉大張旗鼓屯兵,不過是鑽了空子,又覺得襄王沒命回來而已。”
梵隱揣摩著宋冥話中之意。
梵隱沉聲,“覺得襄王沒命回來...北征細作跟雲州還有關係,襄王已經封王,哪位皇子會這麼迫不及待地除掉他?不能為己用,便除之而後快。夠果斷也夠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