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顧跟沒聽見絮誅的話一樣,半晌自顧自問道:“我認得他對嗎?”
“他這是對你下了死手。怎麼,就這麼放過他?”絮誅沒什麼感情地說道。
用藥後就直接催化藥力,用白紗纏裹起來。
“是我先傷他,他還手理所應當。”殊顧還在為月駟追找理由。
一定是他弄傷了對方,對方很生氣所以才打他。
絮誅冷笑,“傷也分輕重,你這傷可是奔著要你命去的。”
“我弄傷他讓他生氣了,興許他很怕疼。我不怕疼,算扯平。”
殊顧固執的給刺穿他胸口的人找理由,絮誅眯了眯眼眸,對於殊顧沒了記憶還如此堅定於月駟追感到意外。
怎麼會有人一次又一次吊死在同一個人身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絮誅冷靜開口問道:“好啊,這次扯平。下次見麵他還是要殺你怎麼辦?”
“為什麼?”殊顧茫然不解地轉過頭看向絮誅,一 隻手撫在胸口的白色布帶上。
絮誅很平淡,“你們是仇人。”
“我不恨他,也不討厭他。不是仇人。”殊顧不喜歡這種關係,仇敵?他們不會是仇敵,最起碼他不會站在那人的對立麵。
永遠不會。
“他恨你,想殺死你。你不都看見了嗎?胸口這傷也是證明。”絮誅想讓殊顧清楚點,別再自掘墳墓了。
為了一個人做到這種地步,真是不知悔改。
殊顧悶聲,“一定要我死麼?”
絮誅麵無表情,“殊顧啊,你們之間隻能是你死我活這種關係。”
殊顧有些不開心,鬱悶地沉聲說道:“他也說過這種話,我不想跟他你死我活。”
絮誅頓了頓,“他說的這麼明白,你怎麼想?”
“不知道。”殊顧根本沒得想,他對那人的感覺很特別,有種難以言說的執念。
想要守在那人身邊,一直。
絮誅知道殊顧什麼都想不起來,淡聲朝殊顧講:“留在這裏好好養傷,這些日子就別出去了。”
“你自己能行麼?”殊顧眼瞧著絮誅從台階上下去,走到陣法跟前。
絮誅不以為意,“不過是收集魂魄,有什麼難?”
“雲州的疫病沒能散布,收集魂魄快不了。”
絮誅當然知道,不然也不能帶著殊顧就這麼回來。
“死於疫病這種方法並不容易奏效。沒成功,也不可惜。”
殊顧回想起絮誅跟楚徵闊的談話,“那你要去戰場上搜魂?二皇子不是說皇帝有跟鄰國議和的意思?打不了多久了。”
絮誅皺了皺眉很是不悅,“我救你回來不是為了給我添堵。”
“……”殊顧閉嘴了,他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絮誅又恢複淡漠的神態,“你好好養傷就是,日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你。”
“哦。”
絮誅一走,殊顧就悶悶地撐著下巴,看著空空蕩蕩隻剩自己的大殿,頗為無趣。
他伸出空閑的手摸了摸胸口被白紗擋住的窟窿,又想起了夜裏狠絕的人。
明明嘴裏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真做到了隨時要取他命的地步卻又無知無覺地為他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