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渡沒插進兩人的交談中,一直在沉默著進食。
直到她覺得吃的差不多了,才平靜地起身。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蕭予安突然一驚一乍地拍腦門,很是著急地說著。
“嘶,差點忘了我還要事沒辦,東西一會兒我派下人來收拾。”
語速很快,看樣子確實是急事。
蘇淮意深深地看了一眼蕭予安,“不勞煩,我來收拾就好。”
“那麻煩蘇姑娘了,我就先走一步。”蕭予安起身就朝門口去,步速很快,轉瞬間就到了門口。
就在踏出房門那一刻,汀渡開口了。
“路上小心。”
“哎好!”蕭予安一聽回頭朝汀渡露出燦爛的笑。
這人好容易滿足,哪怕隻有四個字仍舊讓他美滋滋地樂壞了。
蕭予安走的急,汀渡卻也沒再留下陪蘇淮意繼續用飯,畢竟她吃好了也是最先提出要離席的人。
汀渡踏出門檻後沒有立刻回房而是倚在門邊左手處的圓柱旁,靜靜看著園中景致。
本來還各懷心事吃飯的人散了,隻剩下蘇淮意指節用力地攥著筷子。那纖細的手指泛著森白,用足了氣力。
她眼中的妒火燒的旺盛,幾乎吞沒了她先前的克製和隱忍。
什麼淡然含笑,什麼毫不在意,隻剩下她自己的時候那些通通都是假象。
她那幾乎病態的占有欲望把她折磨的快要崩潰,她想留在汀渡身邊,想讓對方滿眼是她,可是全搞砸了。
因為一次自作聰明的試探和比較,她輸的徹底,又同時失去了汀渡對她這些時日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善意。
她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可是姐姐眼裏怎麼就容不下自己了呢?
心口的情緒洶湧溢出,爆發就在瞬間。
蘇淮意甩手摔了手中的碗筷,回過神來又慌亂地去撿拾殘渣。
一個個瓷片摞在一起,攤在掌心,那掌心還有進門前自己過度用力攥手而留下指甲血印。
脆弱委屈的嗓音從她喉嚨溢出,“姐姐,我好嫉妒啊...可我還是好喜歡姐姐。”
下意識地手指微微用力,在碎片快要貼合自己皮膚劃破的時候她停住了動作。
不能這麼做,姐姐看到說不定會更討厭她……
就在她蹲著撿拾碎片時,汀渡在聽到動靜就到了門前,蘇淮意的舉動全都落在了她眼裏。
摔碎了,就是碎了,撿起來也無濟於事。
原本想悄悄退離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可是眼看著那碎片在蘇淮意手中越發危險,幾次就要劃破蘇淮意的手指,汀渡站在那兒沒動。
“太過用力,傷的會是你自己。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蘇淮意聞聲手上動作一頓,她幾乎是逃竄般遮掩著自己的狼狽。
怎麼能讓對方看到?是什麼時候?不是回房休息了嗎?全看到了嗎?……
心慌的不行,強行把碎瓷片擱置在一旁的食盒上放置。
蘇淮意麵色幾經變化,最後扯出偽裝過後精心勾畫出的笑容看向汀渡。
“姐姐都知道了?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讓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