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隱和宋冥這次出門都沒有戴幃帽,不是宋冥突然大方,而是顧忌再多說什麼導致到手的香囊飛了。
北郡現如今還安穩,街市上也熱鬧。
往來貿易,絡繹不絕。
“哎,瞧一瞧、看一看嘞。西域的好貨,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一位麵容慈悲的夫人瞧著那商販手裏那盒胭脂端詳半天,卻一直沒向身邊的老爺開口。
商販看淮時機,立馬向那位老爺推薦自己家的貨品,“老爺您看這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配夫人這容貌那是錦上添花!保準讓氣色提升幾個度!”
那老爺樂嗬嗬一笑,“你這買賣做得好。話都說到這份上,我要不給夫人買,我自己都過意不去。屆時夫人怪罪我可討不到好。”
“胡說,我何時怪過你?”
雖是問話,卻是難掩的嬌嗔之態,那老爺抿唇笑著望著夫人。
“難得你喜歡,喜歡就買,不用給我省。”
夫人猶豫著還是搖頭拒絕,“太貴。”
商販急了,這到手的買賣可不能吹了呀。
“老爺、夫人,價格好商量嘛。給開個張也行。”
那老爺把夫人剛才瞧過的幾個都指了一遍,“這幾個就都包上吧。”
“太多了。”那夫人似是覺得浪費,搖搖頭。
老爺是個豁達的主,拍了拍夫人挽著自己的手。
“千金難買夫人歡喜,值當的!”
那小販手腳麻利給包起來,“老爺大氣,夫人這是嫁對了郎君,選對了人呢。”
老爺身旁的小廝遞了銀子,接過商販手裏包好的胭脂水粉。夫人在一旁抿嘴笑著,聽自家夫君說著什麼。
宋冥注意到梵隱一直看向那邊,對眼前的香囊不太上心的模樣。
“阿隱,看他們做甚?”
“鹿妖傘似乎對他們.....有感應。”梵隱取下腰間掛著的小傘,小傘在梵隱掌心裏閃著淡淡的光澤。
宋冥早就知道這東西的來頭,鹿煙然留下這把傘作法器也是為了讓梵隱幫她一個忙。
“它已認你為主,你的感覺便不會錯。”
梵隱握緊掌心的鹿妖傘,“宋冥,這香囊能改日再買嗎?我想跟上去。”
“當然好,阿隱就在我跟前,也賴不了帳。”
就算賴賬宋冥也不會多說什麼,也就是從梵隱身上討點什麼做補償罷了。
“不會讓你等太久,近幾日空閑一定買。”梵隱語速極快說完,看見那夫人和老爺順著長街越走越遠有些急了。
“我們不能太明顯跟著,你能不能……”
“跟我來。”宋冥握著梵隱的手,停在巷子的拐角角落。
宋冥抬手,手指上纏著一縷魔息。
梵隱眨了眨眼,“你跟誰連上了?”
“誰也沒連,隻是跟著他們。”
梵隱肉眼可見地放鬆了幾分,再抬頭就對上宋冥戲謔的目光。
“怕我連別人?”
“沒有。”這種猜測,不認就沒辦法。
雖然心底確實不願意宋冥去連別人,但如果情況特殊也不是不行。
宋冥還是解釋道:“這僅僅是魔息,哪裏都分得,不能連的是姻緣。”
還沒等梵隱回話,鹿妖傘突然光澤大盛,似乎是著急了在催促他們。
梵隱低聲問,“是不是走遠了?”
“有我在,別擔心。”宋冥隱去了他們兩個的身形,摟著梵隱便跳上了臨近的房簷,飛簷走壁的架勢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