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冥不是頭次聽到梵隱這樣的承諾。
他的阿隱就是個小騙子,向來舍得騙他。
上次的欺騙讓他心境多番改變,可還是克製住自己遵守約定等著對方回來。
這一次,梵隱說出口的話他還是願意去信……
誰讓這是自己的阿隱呢。
北郡王府裏,楚平川同時白蘇、蕭予安三人商議好對策後就準備各自行動。
時白蘇知道此去一別來日是生是死都尚未可知,見蕭予安就這樣準備走沒忍住提醒。
“你不打算去和汀渡姑娘告別?”
誰都知道蕭予安對汀渡是上了心的,這傻小子除了練武其他事情從沒這麼熱切過。
“還是不去了。我這一去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答應她的事恐怕也做不到了。”前些日子還揚言要保護汀渡,結果自己現在要離開北郡都不敢告知一聲。
蕭予安想到汀渡不免有些悵然,要是能活著回來,下一次要把心意講的更明白一些。
這樣想著,蕭予安深深吐出一口氣,“她跟在那位梵公子身邊我是放心的……何況她也不是普通人。”
汀渡的術法究竟厲害不厲害他不知道,但比起尋常人一定是有自保能力的。
楚平川何嚐會聽不出來蕭予安的記掛,但有記掛是好事,生死關頭求生欲念就更深。
“蕭予安,事可以不成,人必須活著回來。”
不然,他死後也沒法跟蕭止澈交待。
蕭予安默了默,渾不在意地揚起笑臉,“我盡量啊,能活著誰想死啊……”
說完朝楚平川行禮,再次跟兩人告別。
蕭予安帶人先行離開北郡。
北郡王府留下時白蘇和楚平川。
楚平川的眉就沒舒展過,萬般憂慮扛在肩頭太沉重了,他身邊還有人替他分擔為他提點。
可是蕭止澈這些年是怎麼熬下來的呢?他根本不敢想,蕭止澈追隨他的年歲過的有多苦。
他從來都不曾關心過那人。
悔字當頭,萬般難言。
時白蘇見楚平川出神,出聲提醒。
“王爺,我們也該動身起事了。梵兄那邊派出去的人早就離開北郡去治理疫病了,予安也……我們不能再耽擱。”
“我這次不準備帶兵馬,我想帶近衛去。”
楚平川這話說出來,時白蘇立馬就想明白了。楚平川是要悄悄行事,不硬碰硬。
時白蘇很是意外,畢竟這一舉動在楚平川心底是瞧不上的,他覺得這是小人行徑,上不了台麵。
楚平川最不屑於這樣做。
時白蘇還是沒忍住多問一句原因,“不準備強攻?”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止澈教的沒錯。一兵一卒都彌足珍貴,我得替北郡考慮,為將士的性命考慮。坦蕩……保不住我的兵馬,護不住我的城池。”
這話太不像楚平川會說出來的,時白蘇感慨之餘還是考慮了帶近衛出其不意的可行性。
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是最快最穩的。
硬碰硬現如今無非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獻祭。
“您親自帶著近衛?不如我……”
楚平川沉聲打斷,沒給時白蘇繼續說的機會。
“我得去,你平日不接觸這些,行兵打仗是我能出力的地方。我也想做些什麼,為止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