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駟追回神,把冰鏡遞還給寒繇,還掏出一個小瓶子給她。
寒繇原本還納悶,突然看到瓶身刻的小字和署名,驚喜極了。
“這是笙笙煉製的?”
笙笙?月駟追還是頭次聽見有人這麼叫鶴笙月。
月駟追疑惑,“你常年在寒川還會認得月姐?”
寒繇很是懷念地說著,“我先前沒繼承寒川的時候跟笙笙玩過一段時日,隻是後來我要守著寒川就沒機會再見了。”
舊相識啊……怪不得月姐會知道怎麼到寒川,隻是為何不再見麵了呢?
有些奇怪。
寒繇瞧著瓶子歡喜得很,“這一瓶都給我?”
月駟追點了點頭,指著冰鏡有些別扭地開口,“我想看殊顧的記憶,這是謝禮。”
寒繇不懂,“我本來就要給你看啊。這謝禮我豈不是受之有愧?”
月駟追搖頭,繼續道:“我看完之後別告訴他我來過。”
隨後又給寒繇一個藥瓶。
“這裏還有藥,能讓他醒過來。”
寒繇沒拒絕,直接接過來。
“你不留下等他醒過來嗎?”
“我知道我來的意義了。但我不想見他,至少現在不想。”月駟追聲音很輕,好像下一刻他就要改變主意一般。
這聲音太不堅定了,更像是逼迫自己拿主意。
“我知道了,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看冰鏡。”
寒繇帶著月駟追到另一個房間。
寒繇把月駟追安排好,月駟追的識海已然被冰鏡的映像占據。
寒繇握著丹藥瓶,去了月駟追沒能推開門的房屋,斜倚在門邊。
“他不肯來見你,你還要賴著不走嗎?”
殊顧唇瓣抿成一條直線,許久才開口。
“我想再等等。”
“你讓我騙他,是我答應好的。可是如今我收了他的丹藥,於心難安。”寒繇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合適了。
殊顧低聲道:“不是騙。除了我現在沒有昏迷不醒,其他的都是事實。”
“那也是有欺騙的成分在裏麵。他還給你淮備了療傷的藥,你不會愧疚嗎?”
寒繇看著殊顧,她不明白這兩個人之間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
曆經坎坷卻始終糾纏在一起。
這應該就是命中注定的羈絆。
從月駟追決定離開魔界起,他們的緣分就係在一起了。
殊顧苦笑,“我一直都在愧疚,我的愧疚已經廉價到不值一提了。”
“其實,那些記憶不是給他看的,更多是給我自己看的。”
寒繇安慰道:“也不能全怪你,能跟禁術對抗到這種程度已經很厲害了。”
“要不是冰鏡超越三界禁製,這些記憶你永遠都不會想起來。能一次次憑借本能去追求、去保護,你對他的情義很深重。”
殊顧自嘲地輕笑,他做的那些算什麼呢。透骨芽的傷害,把他千刀萬剮也不足為惜。
“我傷他太多次……太疼了。小月早就該擺脫我了。”
“我知道我應該以命相抵,還他清靜。可我欠他諸多,一條命遠遠不抵,我總要多彌補些什麼。”
殊顧黯然神傷的模樣誰也沒辦法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