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梵府。
蕭予安看著要走的汀渡很是不舍得,“汀渡姑娘,你也要走了?”
汀渡朝他笑了笑,“嗯,我要去找公子了,留在這裏的時間不短了。”
蕭予安出去這一趟回來,身體健壯了不少,往那一站就是武將姿態。
隻是眉宇之間的憨厚,為他添了涉世未深的純粹。
汀渡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新皇登基,你追隨有功,肯定能入朝為將。不該就這麼回北郡退隱。”
“我哥在這,這裏就是我家。”
汀渡點了點頭,心想蕭予安應該是釋懷了蕭家遭遇。
“汀渡,你還回來嗎?”蕭予安這次沒有再用姑娘這個稱呼。
“不知道,興許還會回來。”
蕭予安那期待的眼眸讓汀渡說不出“不回來”這種話。
“要是回來,一定要來找我啊。”
蕭予安說完又補充道:“我會一直在北郡。”
那語氣生怕汀渡到時候找不到他似的。
汀渡含笑應聲:“會的。”
“汀渡,我...”
汀渡似乎有預感蕭予安要說什麼,但不打算給機會說。有些話一說出口,局麵就不可控了。
她淺笑著輕聲開口:“陪我去買壺酒吧,就算作告別了。”
“好。”
醉仙居還是那般熱鬧,隻是掌櫃變成了一個釀酒手藝高超的女子。
前掌櫃時白蘇如今成了北郡的掌權者,整日忙著北郡的事務抽不開身。
有熟客在跟蘇淮意調笑著:“蘇掌櫃,今日能喝上你親手釀的酒嗎?”
蘇淮意一臉認真淡漠,“排隊買酒。”
汀渡聞言走上前去,也問了同樣的話:“蘇姑娘,今日能喝上你親手釀的酒嗎?”
蘇淮意聞聲看過去,一臉喜色。
“姐姐來,自然是能的。”
蘇淮意讓店裏的人看著,帶著汀渡和蕭予安去了後院清靜的屋裏。
“姐姐,今日怎麼會有空來看我?”蘇淮意看見汀渡就難掩的高興。
汀渡看她這麼高興,說話間有些於心不忍,“要走了,來跟你說一聲。”
蘇淮意愣了愣,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了。
“還回來嗎……”
是跟蕭予安一樣的話,一樣的小心試探。
一樣的期盼有重逢的機會。
兩人都注視著她眼含希冀。
汀渡突然明白自己的舍不得了,北郡也有她在乎的人啊。
“回來啊,你們不想見我?”
“怎麼會!”
“怎麼會!”
蘇淮意和蕭予安兩人難得的默契,反應都很大。
蘇淮意率先笑出聲,看向蕭予安,他們是一類人啊,求而不得卻貪戀那一點點的溫暖。
哪怕是一場苦等沒有定期,也甘之如飴。
“姐姐,稍等我片刻,嚐嚐我新釀的酒。”蘇淮意說著就出門去抱酒壇。
汀渡和蕭予安坐在那裏等著,等來的卻是常熠。
常熠手裏還有一葫蘆,表麵紋路雕琢的很是精巧。
一看就價值不菲。
常熠不請自來朝他們行禮,“我聽下麵人說淮意來見貴客,就自己來了,莫怪。”
“常大師。”汀渡跟常熠不太熟,但常熠釀酒的名號如今響徹附近州郡了。
蕭予安很意外,自從時白蘇接任北郡後,府邸改成了給常熠釀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