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空氣裏浮動著無數的小塵埃。陽光溫暖而飄渺,就像那最初執著的信念。
北京京郊的一處墓園內,青色的花崗岩墓碑後坐著一個男人。他穿著寬鬆而溫暖的羊絨外套,裏麵穿著一件淺灰色的毛衣。他把頭埋在那修長的雙膝之間,幹淨而清爽的短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慢慢的抬起了頭,濃密的眉毛下有一雙烏黑的眼睛,眼睛裏是一片憂鬱的海洋,下巴的輪廓被陽光修飾的更加英氣。
他慢慢站起來,陽光下那小麥色的臉龐棱角分明。走到墓碑前,放下一束梔子花。墓碑上麵很簡單,隻有三個字“金罕尼”。他伸出手想觸摸它,卻停在了那,目光停歇在小指上。那隻子綠的玉指環迎著陽光幽幽的好像一潭汪汪的湖水。他握緊了拳頭,把玉指環放在了嘴邊,那隻玉指環似乎發起燙來,燙得他卷頭隱隱顫抖。玉指環反射的光芒映在了梔子花上,仿佛鑲進了墓碑,也鑲進了他,那淺薄的思想和生命。
他看著墓碑怔怔的出了神,好像看見了“金罕尼”在用那溫柔明亮的眼睛對他微笑,也仿佛看到了她那垂到腰際的長發,美麗而飄渺。
他露出了個悲傷的笑容,轉頭走了出去。這塊墓地在林園的最深處,周圍沒有其他的墓地,因為,他不喜歡別人打擾她。她一直很安靜。
他穿過那一樣安靜的草地,站在了一輛白色的寶馬車前,再次回頭望了眼墓碑的地方。是的,除了兩旁矗立的柏樹,這裏隻有她。他打開車門,握著方向盤,深深呼了口氣,一踩油門離開了墓園。
這裏是京郊,路邊除了光禿禿的樹幹,一無所有。車裏放著一些輕音樂,看不出他的表情。車子慢慢駛進了市區,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拿著玫瑰花的男孩,拿著氣球的女孩……他們甜蜜的笑容在他眼中劃過一絲絲的悲傷。
今天是2月14日,情人節。這是多麼一個美好、甜蜜的日子,可是在他看來仿佛是個永遠醒不來的噩夢了。三年了,金罕尼離開這個世界已經三年了。“她走了?????把他的心也帶走了,剩下的隻是一副軀殼了”。汽車緩緩駛進了一處高級公寓,這是他北京住的地方。他叫陳孝天,今年27歲。
電梯在22層停下,他打開家門,這個家看起來和他的外表似的深沉、安靜。他走到窗前拉開了一半的窗簾,陽光下不經意射入的小灰塵,密密麻麻。他脫下羊絨外套,連毛衣一起脫下。孝天屬於很性感的男人,麥色的肌膚挺拔的身材,胳膊、胸肌、還有腹肌,都是很讓女人心動的。隨手抓起一件襯衫上了樓。
推開書房的門,除了書架上的書還有他的一些畫,最顯眼的地方有一副很大的照片。照片裏一個女孩在側著頭微笑,烏黑柔軟的長發。醒目動人的眉眼,流傳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美好,溫柔、動人、明亮、遙遠……“罕尼”孝天嘴裏輕輕的叫了聲,眼圈紅了起來。“半年不見了。好想你。我沒有依靠他們,憑自己走到了今天!嗬嗬,你知道嗎?我可是華威集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CEO”他低下了頭苦苦的笑著。回頭望著照片:“你開心嗎?為什麼我一點高興不起來呢。”孝天又頹廢的低下了頭,看著地板說:“如果你在該多好!我現在成就的喜悅有你來分享,現在又有什麼意思?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做什麼總經理。我倒是覺得當兵的時候要快樂點。”孝天抬起頭,說:“你跳的舞是那麼的美好....可是美好總是這麼短暫。”說著哀傷的閉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