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第一次認出陳邵陽是“欲望都市”裏的那個“男豬腳”,是在去年9月的某個周六,那個夜涼如水,晚風徐徐的夜晚。
周六的淩晨一點,林妙姍姍地從“懷海”走了出來。因為過了午夜12點,就是姐姐的生日,早就和姐姐約好要最早為她慶祝生日的,所以這天下班後她沒有在酒吧待著,而是拿著給姐姐買的禮物準備回家。
剛走出酒吧的前院,一輛車就流暢的停在了她的眼前。林妙抬頭一看,就看見陳邵陽一隻胳膊支在車窗上,笑著問她:“你要去哪?我送你吧,太晚了不安全。”
當時林妙就覺得這幅畫麵是多麼的熟悉,還記得就在前不久某個烈日當空的正午,有個男人也是坐在車裏對著她這樣微笑的。那口白牙,還泛著深深白光。
當下心裏一驚,於是不做痕跡地退後了一步,看了一下車輪子和顏色,藍色的保時捷。這才肯定了自己的推斷,這個眾人口中的陳二少就是那天“欲望都市”裏的“男豬腳”。
條件反射,林妙又在猜測陳邵陽是否認出了她。突然又想到,自己的濃妝豔抹,連媽媽都快認不出來,何況一個一麵之緣的男人。
她對陳邵陽的印象隻是留在此人乃是一個有錢玩家的層麵上。外加他有時來酒吧會帶女伴,而且好像每次帶的都不一樣,所以還知道他有很多女朋友,正經八百的“playboy”一個。
介於這兩點,雖然看不出陳邵陽是真心的幫助還是有意的搭訕,林妙直覺的想要和他拉開距離。
盡管在酒吧和他們這幫人熟了以後,每每會開開玩笑。但是她知道他們這樣的人和她的距離很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她的世界一直都很簡單,不期望有任何複雜的改變。
而她林妙的原則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再說事實證明陳邵陽就是一隻欲望滿滿的狼,更是要防的。
於是林妙當下決定了要拒絕,但是又看在是酒吧熟人的份上,又不好硬生生就給撥了對方的麵子。正在她思考著四下張望的時候,看見了街邊一輛等客人的出租車。
靈機一動,她就指著路邊停著的一輛出租車,甜甜的笑著說道:“那是我老舅的車,等著我呢,謝謝你了,晚安。”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應就跑向出租車,坐著車馳騁而去了。
後來在酒吧見著陳邵陽,他也沒提那天的事,林妙也自是不會提起,這事也就過去了。
後來林妙想了想,也許陳邵陽哪天真是熱心幫她的。她這樣想,一是因為陳邵陽到從來沒有來找過她的麻煩,每次也就是見麵了開個玩笑。二是因為每次他帶來的女伴都是妖嬈風情的女人,和她這種半生不熟的小女生是完全不同的。
天真的林妙哪裏會知道,自己已經被一隻狡猾的狐狸惦記了很久。那隻狐狸隻要等到機會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的。
所謂“人生何處不相逢”,林妙對此倒也頗有點感悟。對此她剛開始是迷惑的,為什麼以前不認識的時候,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巧合,算是認識了後,就會偶遇呢?
可是林妙的疑惑在陳邵陽那番老人家一般的話語之後就悄之淡去了。
當時林妙正好在京廣中心的日本料理店裏打工,已是晚上7點,店裏也開始熱鬧起來。
林妙微笑著給客人斟了茶,笑著問:“現在需要點在菜嗎。”
客人是兩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其中一個一看就是日本人,精明幹練。另一個卻是斯文柔和,不像是翻譯,也許是同事,但日語說的不錯,此時正用中文對她說道:“我們在等人,待會吧。”
“好的,有什麼需求按鈴叫我就好了。”說完林妙笑了笑轉身離去。
過了一陣以後,門口接待叫她來帶客人到6號包間,林妙聽了就知道這就是那兩個男人等待的人,於是趕緊迎了上去。
見到陳邵陽時,他正在打電話,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裏走,身上穿著一件深紫色的長風衣,裏麵是深色的西服,提著一個黑色的電腦包,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時尚和幹練。
他見了眼前的林妙,瞥了一眼也沒說話,繼續說著電話往裏走,十分嚴肅,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是那種上級命令下級的口氣,客氣但不容置否。
林妙看著陳邵陽當然是吃驚的,但沒有表露出來,仍然是專業禮貌的笑著,嘴上說道:“歡迎光臨,請跟我來吧。”
心裏倒是一個勁的在琢磨,這到底是巧合還是什麼別的,她在這也幹了快一年了,不認識陳邵陽之前從來沒有見到他出現在這裏過,為什麼這算是認識了吧就在這巧合的偶遇呢。
正在琢磨著,身後的陳邵陽也掛斷了電話,拍了拍林妙的肩膀說道:“嘿,你倒是精力無限,怎麼到處都能見到你辛勤的身影,就跟小蜜蜂似的。以前在這也沒見過你呀,不過說起來我也有過一年半載的沒過來了。”說著陳邵陽揚起嘴角接著道:“可也巧了,又碰上你了,你這小年輕比我倒還忙。小小年紀可要注意身體啊,別老了鬧下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