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黑夜裏,北風無情的吹過林妙的臉,掛著淚滴的臉龐不知道是因為冷風還是以為急切而顯得異常的紅潤。
陳邵陽揚起嘴角低頭看著緊緊抱住自己腰間的那雙小手,一點點的抖動,說明小人兒在緊張,而他的興奮卻在這個黑夜裏爆發開來……
林妙手裏握著姐姐遞給她兩個紅色的存折,嘴巴張張合合幾度,仍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林馨看著妹妹眼裏的疑惑,慢慢說道:“妙,這張工行的存折上有20萬,你留下8萬,剩下的12萬,等過段時間你給燕子的父母彙過去。這建行上的7萬塊你也留著。夏天嚴安來時說你們打算去美國留學,這是花錢的事,不能都靠嚴安,要不以後你在他家人前自然挺不直腰板的。錢不夠,也別著急,姐再慢慢給你攢著,2年以後也就……”
林妙沒等姐姐說完,就急急打斷了她的話。“姐,我沒有要出國,隻是不想拖著嚴安才答應讓他先去的。還有,姐,這錢,那20萬,是燕子姐給你的,她為什麼要給你錢。你知道她做的事,也知道她在哪裏?”
“妹妹,姐姐是染缸裏的人,爬出來了還是花的,不象你們清清白白的,總是幹幹淨淨的。燕子不想再做陪酒的,想找個有錢的跟著,弄點錢,以後好回老家做生意。姐姐幫拉了皮條,讓燕子搭上了趙大頭。趙大頭看著她也年輕漂亮,對燕子還不錯。”
說著林妙點了一支香煙,吸了一口,慢慢將那煙霧吐向空中。
“燕子大大咧咧,做事一根筋不想後果,但是一個義氣人。我開店那時她給了我4萬作為酬謝,後來知道我盤這個店麵,資金有點緊張,她又借了6萬塊給我,借據也沒打,說有的時候再還。
那20萬是她前段時間彙來的,在□□中她說,知道連累了我,讓我留8萬塊,作為補償,其他的等風頭過了給她父母彙過去,她怕給家裏添麻煩,也不敢多聯係。”
“姐,把錢還給她,你不能這蹚渾水,好不容易走出來的。我不出國,也不要那麼多錢,把錢還給趙大頭。”林妙拉著姐姐的手急切的說道。
“傻孩子,這事一出,且不說燕子以前對我比較情意,就算她沒心沒肺,我都脫不開身的。燕子給那8萬是為自己做個後路。我以前陪客人的時候,聽見有人想要算計趙大頭,我就告訴了他,也算是幫了他一回。所以他對我一直都不錯,離開時他也沒有為難。她也知道趙大頭對我還有點記掛,所以希望萬一她被逮住了我能幫她一把。我反正也脫不了身了,有錢拿當然要拿的。”
“姐,你不能這樣,我不讓你去。咱們可以去報警,那天他威脅我們的話我都錄下來了。”
林馨拍了拍林妙的肩頭,說道:“妙,姐不知道那東西有多大用,但是起碼對付趙大頭這樣的混人,光是這個是不夠的。轉了這個店,能有個20多萬,如果趙大頭願意拿錢放過我,我就把這錢給他。多的不給,要不趙大頭真以為我和燕子串通弄他的錢,就更麻煩了。這段時間趙大頭也沒來找麻煩,我想他肯定生意上有什麼事,要不也沒來找麻煩。逃也逃不開,隻能等著。”
林馨停下來看著妹妹,扯起嘴角。“趙大頭也是個奇怪的人,他不定非要錢。我想了想,胳膊擰不過大腿,實在不行就跟了他,還能有錢花,何樂而不為?
飯店讓爸媽接著做。妙,你把錢拿好,我以後也少回來,省得給你們找麻煩。姐的事兒自己解決,不用你操心,好好上你的學讀你的書。姐以前就是幹著陪男人的活,也不算什麼委屈。人生有好多坎,咱得一坎一坎的過,說不定哪天就柳暗花明了。”
林妙最終沒有勸動姐姐,眼前的姐姐是她熟悉又陌生的。那熟悉的堅強後麵又帶著事故的狡猾。
在知道姐姐的堅決以後,林妙心中在暗自盤算著怎樣幫著姐姐渡過這一關,總之她是不願姐姐再深陷囫圇的。
借著陳邵陽上次的餘威,由她出麵,把姐給她的錢以自己的名義還給趙大頭,求他拿了錢就息事寧人,放過姐姐。林妙是個學生,這是目前她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放式。
可就在姐姐跟她談這事兒第3天,爸爸就打電話來說,姐姐被趙大頭帶走了,林妙一聽頓時焦急萬分。她獻先給姐姐打了電話,姐姐隻說沒事讓她不要瞎摻和,她能搞定。後來再打,姐也不接電話了,隻發了一條消息告訴她別擔心,她自有分寸。
林妙體內有股韌勁兒,她想著要辦的事兒,一定會努力去做,更別說是為了自己的姐姐。
於是晚上她去了“醉月”,剛到門口就看見了那天為她指路的女人,應該是這裏的媽媽桑。她沒有遲疑就上去對她說道:“您好,我想找一下趙先生……”
那女的看見了她,倒也沒太驚奇,又是打量了幾下,就讓她讓人領著她到了2樓的一個包間,客客氣氣的讓她等著。
過了一會趙大頭就來了,林妙也沒跟他繞彎,直接說了來的目的。
而趙大頭點著煙笑著對她說道:“小姑娘,有大佛護著你,我是不敢動你。可沒人罩著你姐姐,而且你姐姐是自願跟著我,你就不要再來瞎參合了。錢是李燕子那賤人拿走的,不知道到底她給了你姐多少,反正她們兩個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挺喜歡你姐的勁兒,至於李燕子嘛,等她好了,就得去接客,把她弄走的錢給我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