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說得多好: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就目前的狀態來看,不管林妙是陳邵陽的紅玫瑰還是白玫瑰,她的心裏都不好受。有些事既然找不到絕對,那就永遠都是灰色的。
寰宇和金瑞關於侵權的官司的終審結束也是在一個夏日。這一日,陽光普照,7月初,正是熱的時候。整個寰宇的氣氛都十分緊張,大家都在等待著正在地球另一端進行的一場官司的結果。
當在美國擔任應訴委員會會長的寰宇高層劉景在法庭上第一時間打來電話,激動的告訴大家寰宇勝訴的時候,整個寰宇都躍動了。
工作了好幾年,甚至是十幾年的同事們,一個個儼然都是職場老人的大家們都激動得留下了淚水,或是興奮的抱在了一起。
“我就知道陳總一出招,絕對沒問題。”
“是啊,是啊,陳總好厲害,他擬定的應訴計劃,完美無缺,沒有一點漏洞……”
“陳總真是有魄力,還很有魅力……”
興奮之餘,大家開始了對陳邵陽的崇拜似的評價。
此時,林妙安靜的坐在座位上,看著大家激動的表情,聽著大家的話語,卻出乎預料的安靜。也許受到了陳邵陽悠然在心態度的影響,這個結果也在早在她的預料之中了。
於是她安靜卻無奈地笑了起來。耳邊忽然響起了那日午後,和狐狸媽媽所說的話……
“我還有一個條件,請您一定要答應我……”
“你說吧。”
“我會在寰宇的官司的終審判決以後辭職離開。時間應該不會很長,這個期間他要分手和誰結婚跟我都沒有關係。這幾年他教會了我許多東西,我想看著他得到最後勝利,作為一個了結,也作為一個新的開始……”
“恩,這個嘛……換了別人我不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但是見到你的第一眼,我覺得你是一個利落,且頭腦清楚的孩子。我答應你了,不過我也要再說一遍,是你主動離開邵陽的,背後沒有任何人來幹涉過,你明白了?”
“我知道了,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當寰宇內部正處於歡歌笑語的狀態之時,他們的老總陳邵陽並沒有在高高的辦公室裏享受著勝利的喜悅。
此時的他正在醫院的走廊裏接聽了美國打來的電話。
“很好,大家都辛苦了,準備班師回朝吧。我等著為你們慶祝……”
說完電話的陳邵陽,推下了手機翻蓋同時,低頭凝望了一下手中屏幕,屏幕上是那年雪夜裏他幫林妙照的哪張照片。待屏幕暗了下去,他把手機放入褲兜裏又走回了病房裏,走到他奶奶的腳邊,又跪了下去,而老太太摸著眼淚看著地上的孫子,痛心疾首的說著。
“邵陽啊,孩子呀。你怎麼這麼倔呢?跪在這一下午了,不怕別人看著笑話嗎?”
“奶奶,我不怕別人笑話,那是因為我跪在您的麵前,別人笑話不了我。但是我不想自己的婚姻成為別人的笑話。有人要笑,那就從現在笑吧。”
“哎,前年周家老二也結婚了,現在老婆孩子日子過得多好。院子裏的人都說子墨浪子回頭了金不換。周家倆老成天樂嗬嗬的,哄著重孫子。
可你呢,這幾年還是這樣的胡亂混跡,一點不顧及自己的名聲。三十好幾了也不願安穩下來,事業再做的好有什麼用,不成家,就不能成人。你還要我和你爺爺等多久。這一次你也別怪奶奶我逼你了,我們老了等不了了。”
跪在地上久久不動的陳邵陽,抓住了老太太的手,說道。
“可是奶奶,我對李嘉雯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小時候的玩伴而已,我連她摸手的欲望都沒有,怎麼跟她結婚。你們喜歡但不代表我就能和她結婚過日子。奶奶,過日子的是我們,不是你們這些老人看了中意,就能讓我們白頭偕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