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激烈打鬥,絲毫沒有波及到這七條小魚,鬆本桑偌大一個客廳和玄關就隻有這一處鞋櫃是完好無損的。
她壞心眼地屈指在透明魚缸上敲了敲,驚得小魚們紛紛擺尾亂竄,惹得她眉眼彎彎。
上午八點三十,鬆本宅。
整齊劃一的警車沿著綴滿繁花的院牆停了一路,秋末初冬的風已有幾分凜冽之色,顫顫巍巍的嬌嫩花朵不堪其擾,心不甘情不願地舍棄幾瓣花瓣,飄落在車頂柔和了莊嚴之色。
目暮警官一臉呆滯站在玄關處,麵對滿屋狼藉,良久靜默無語,隨後他以一種格外怪異的表情看向鬆本桑。
“鬆本小姐,你是說,昨天晚上你回到家,就發現你家被人破壞成了這個模樣?”
鬆本桑雲淡風輕地頷首,肯定他的話。
“是的。昨天晚上在我回家之時,我家的客廳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應該是有人闖入我家,然後莫名打了一架。”
目暮警官見她一臉淡定的模樣,恨不得咆哮出聲。
“那麼,為什麼你今天早上才報警呢?!”
你怎麼心這麼大呢!!!
鬆本桑莞爾一笑,“比起昨晚杯戶町的大火和煙花祭集市上的槍殺案,我想隻是點財產的損失,應該算不得什麼大事。”
她頓了頓,又說道:“更何況,下班時間不便打擾,留著今天處理也是一樣的。不過我挺意外是目暮警官出警。”
目暮警官嘴角抽搐,這個理由聽著就不太靠譜,但的確是她能做出來的事——這是一位不差錢的主。
“沒有東西失竊嗎?”
鬆本桑搖了搖頭,“沒有,值錢的東西沒有不見的。”
她垂下眼眸,她倒是也希望他能動點什麼不該動的,可惜他太謹慎了。
目暮警官摸著下巴沉思,這就奇怪了,這人圖什麼呢?難不成就是為了打架?
“鬆本姐姐,這是發生了什麼?”柯南的小腦袋突然從門後探出來,一臉天真好奇。
他一大早就接到阿笠博士的電話,說附近有警車出沒,急得他連小蘭做的早餐都沒有吃,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一見出事的是鬆本家,他又忍不住想起前天灰原哀試探鬆本小姐的事情
——“雖然我沒有在她身上感覺到有組織的氣息,但她的出現也太湊巧了,而且還住在米花二丁目。你最好在她麵前小心一點,她很敏銳。”
“沒事,就是姐姐家昨晚被人毀了客廳。”鬆本桑抬眸見柯南頭發亂糟糟,眸光微閃。
柯南瞅了一眼不堪入目的客廳,驚訝地問:“啊?那姐姐昨天晚上住在哪裏?”
當天晚上不報警,第二天報警?很可疑。
鬆本桑指了指放在門邊的手提袋,裏麵裝著昨天穿的衣物,“我的另外一個公寓。”
“咦?門上那是什麼?”目暮警官轉頭看柯南時,瞥見了門上的孔洞,立即招來警員前去取證查看。
一顆口徑9毫米的巴拉貝魯姆彈。
柯南直覺是昨晚黑衣組織留下的,他站在門前目測著孔洞離地的距離,推測不像是瞄準眉心射擊的。
隨後,取證員又在家具殘骸間找到了同樣的一顆子彈,且客廳的玻璃上有輕微的劃痕。
目暮警官和柯南忍不住看向鬆本桑——為什麼你家會裝有防彈玻璃和鋼板木門?
鬆本桑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裝就裝最好的嘛,兩種價格對我來說都差不多。”
柯南麻木不仁地轉回頭,繼續搜尋著線索,在看到鞋櫃上擺著一個魚缸時,他偷偷瞄了一眼鬆本桑
見她與目暮警官真在交談,沒有注意這一邊,他悄悄踮起腳尖扒在鞋櫃上,稍稍移動了魚缸。
魚缸底部有與鞋櫃麵上一樣的、稍薄一點的灰塵。
柯南此時對鬆本桑的懷疑才徹底打消,她的手臂、手腕、腳腕處沒有打鬥留下的痕跡,且魚缸也是在打鬥之後邊放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