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無星辰的夜空中,漫天雪花紛紛揚揚,落在車道上被飛馳的車輛碾碎化成雪水,顯得糜爛不堪。
保時捷356A中,銀發男人從煙盒中咬出一支煙,修長的手指輕按點煙器。
在等待時間中,他身旁戴著墨鏡,略顯憨厚的男人驀然出聲。
“大哥,那個女人真的會出現嗎?”
琴酒瞥了一眼伏特加,伸手抽出點煙器點燃嘴裏咬著的香煙。
在煙霧繚繞間,他心情略好地回道:“會,她是那種會來阻止的人。她也不知道我們正等她自投羅網。”
深吸一口煙,他抬手夾著香煙,緩緩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陰冷地嗤笑。
“就算沒來,我們也知道她現在像一隻老鼠一樣陰暗地躲在米花町。嗬,確定這一點後,要抓住她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猛地踩下油門,超過了前邊的車輛,漫不經心地輕嘲。
“背叛者總會留下氣味的。”
伏特加欽佩地點頭,忽然想起了今天最初的目的,“那大哥,今天我們不去找鬆本桑了嗎?”
琴酒聽見這個名字,又隱約感覺到尚未完全痊愈的右肋處隱隱作痛,幽綠色眼眸驀地一沉,扯了扯嘴角露出森森白牙,冷戾地開口。
“一會就能見到了。”
追憶會上,賓客幾乎都已經全部到場,人影交錯。
出席追憶會的目的已經達到,且後續很可能出現變故,椎名咲希便領著鬆本桑向枡山憲三告辭。
“枡山叔叔,集團有突發事件需要我及時處理,我就先回去了。桑桑這孩子正好跟我學學,就一並回去。”
鬆本桑順著她的話,乖巧地點頭,“是的,枡山爺爺。”
枡山憲三理解地點點頭,擺擺手道:“好的,我知道了,去吧。”
隨後,鬆本桑挽著椎名咲希回到了之前的舊館,她們的外套還放在那邊。
待穿好外套準備離開之時,椎名咲希突然接到的集團的緊急電話,托詞變成現實。
“真不用我先送你回去?”椎名咲希站在門口,再次問道。
鬆本桑搖了搖頭,“不用,我打車回去就行。”
椎名咲希見狀不再多言,正準備出門,忽然轉身問她。
“桑桑,你已經滿了十八,怎麼還沒拿到駕照?”
鬆本桑微愣,腦海裏閃過被她炫酷車技逼瘋的教練,無辜地眨了眨眼,一臉誠懇。
“車技不太好。”
椎名咲希微微挑眉,“那得盡快給你找個管家。”
鬆本桑笑而不語,並不出聲反駁。
她在椎名咲希走後,解下發髻,烏亮的黑發微微帶著點卷鋪散而下,垂落在她的腰間。
將細小的銀針掰彎扔在洗手池,她摁下開關,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的銀針,隨著水流一衝而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摸出手機揚了揚眉,漫不經心地回複清水涼子的簡訊。
【真的沒事,當作從未見過他就好。——鬆本桑】
耽擱了一會時間,待鬆本桑準備打車離開時,樓下忽然傳來一片喧囂聲。
她站在窗前俯視下邊,見門口蜂擁而至各種傳媒公司的車輛,記者如蜂屯蟻聚般衝進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