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模糊了時間的流逝,像是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又像是短短幾秒。
“我的時間有限,10秒。”
鬆本桑鬆開手,緩緩抽出一條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漫不經心地下著最後的通碟。
自己的命和易容術,哪一個重要根本無需比較。
貝爾摩德早已有了答案,她在等著對方的倒數——但對方壓根不按常理出牌。
幾秒的沉默之後,宅邸裏響起了少女溫潤低柔的聲音。
“2。”
“1。”
貝爾摩德瞳孔微縮,趕在尾音消失前,喊出了那一聲,“我同意。”
看見紅眸少女溫婉地輕笑一聲,將簪尾閃爍著寒光的銀簪又重新插回了發間,貝爾摩德心底驀然生出點慶幸。
她現在無比確信,Rose真的會殺了她,倘若她肯不答應的話。
——Rose真是個變態!
她此刻是真的後悔了,僅僅為了試探琴酒和Rose,就惹上Rose這樣一個變態,還將Cool guy 顯露在琴酒的麵前。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鬆本桑從裙兜裏摸出一支慘綠慘綠的藥劑,拔掉軟塞後溫柔地喂給貝爾摩德,甚至還貼心地倒了杯水給對方。
貝爾摩德眼角抽搐地咽下怪味的藥劑,再恢複了感官之後,接過水杯一飲而盡,壓下那令人惡心不已的味道。
她餘光瞥了一眼又端坐在沙發上的鬆本桑,懷疑對方是刻意的,惡心的顏色、惡心的味道。
“你就不怕我反悔殺了你?”她沒忍住內心的鬱卒,冷笑著譏諷。
鬆本桑莞爾一笑,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裙擺,抬眸好整以暇地說道:“我等著。”
貝爾摩德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我等著你動手,名正言順地將你幹掉。
她略疲憊地拂了拂眉心,正要開口,一道特殊的鈴聲響起——《七個孩子》
動作一頓,她拿出手機查看簡訊——
【承諾的話,說到就要做到。——Boss】
她臉上的神色僵硬了一秒,慢慢抬頭盯著鬆本桑,“你將昨晚我答應你的事,告訴了那位大人?”
鬆本桑詫異地眉梢微揚,“沒有。”
如果她告訴了Boss的話,何必多此一舉用毒威脅貝爾摩德配合。
“那是誰?”貝爾摩德咬牙切齒地說道。
Gin?
不,不可能。
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幹出這種幼稚的事情。
她嫵媚地將肩上的長發撩在身後,似笑非啼地吐出幼稚鬼的名字,“伏特加。”
鬆本桑抿唇一笑,眉梢透著淡淡的笑意,“不奇怪。”
伏特加現在幹出點什麼離譜的事,她都覺得很正常。
貝爾摩德冷笑了幾聲,在心底給伏特加記了一筆。
“開始吧。”她收好手機,抬頭看向鬆本桑,一點都不矯情地說道,“不過,你昨晚答應的話,也得作數。”
事已至此,技不如人,她認栽,她不是輸不起的人。
鬆本桑頷首以示讚同。
女性間的友情總是那麼奇怪,先前還劍拔弩張,後一刻就和平共處,甚至還頗有點兒友好、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