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低著頭,眉頭緊鎖地摸著下巴思索,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深沉和成熟之色。
他保持著這個狀態走進阿笠博士家,蹬掉鞋子,隨意穿了一雙不合腳的拖鞋,直愣愣地坐在沙發上。
阿笠博士和端著杯牛奶的灰原哀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眼裏透露著相同的意思。
——工藤/新一,他又怎麼了?
阿笠博士無奈地聳了聳肩,攤手示意他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灰原哀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就在他們大眼瞪小眼時,柯南幽幽地出聲。
“我剛剛看到琴酒的車了,就在二丁目的街道上。”
“砰!”
灰原哀驀然瞪大了眼睛,握著杯子的手一鬆,玻璃杯磕在大理石地板上,牛奶灑了一地。
僥幸完好無損的杯子,咕嚕咕嚕滾落到阿笠博士的腳下,沿路留下一片牛奶的漬跡。
阿笠博士擔憂地看著灰原哀,輕聲安撫。
“小哀,沒事的。他們應該隻是經過這裏。”
柯南托著下巴坐在沙發上,無奈地聳了聳肩,輕輕歎了口氣。
灰原不是已經對組織的氣息已經有了一定抵抗力了,怎麼還這麼一驚一乍?
阿笠博士撿起地上的杯子,輕輕拍了拍灰原哀顫抖的肩膀,反被她拽住了衣袖。
灰原哀淺藍色眼眸裏浮現出驚惶的神色,她緊緊攥著阿笠博士的衣袖,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惶恐不安的幼鳥,依偎在大鳥身邊汲取溫暖和力量。
“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盯著柯南,啞著嗓子小聲地說道。
之前幾次她感受到組織的氣息,並沒有見到任何可疑的人和車輛,她隻感覺到危險,緊張。
但是,琴酒是不一樣的!
那個男人殺了她僅存的唯一親人,她的姐姐!
甚至,上次在杯戶城市飯店,她還差一點就死在了他的手裏!
這次那個男人的車出現在博士家附近的街道上,他是發現了她的蹤跡,前來探查嗎!?
柯南嚴肅地搖了搖頭。
“我也不清楚,我隻是和他們的車在路上擦肩而過。”
頓了頓,他見灰原哀的臉色十分難看,又補上安慰。
“可能和博士說的一樣,他們隻是經過這裏吧。”
灰原哀倉惶地搖了搖頭,她抓著阿笠博士衣袖的指尖泛白。
“他們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麼!?我是不是暴露了!?上次我就說過,我應該離開這裏!我繼續留在這裏,一定會把危險帶給博士和大家的!”
阿笠博士心疼地抱住灰原哀,堅定地否認她的話。
“小哀,不會的。別擔心,大家現在都還好好的,以後也會好好的。這次隻是個意外,他們隻是碰巧經過罷了。”
柯南見灰原哀又陷入了自我內耗中,不由頭痛地揉了揉額頭。
他剛剛就不應該說是在二丁目的街上,早知道先瞞著她好了。
見博士不停地安慰,灰原哀依舊倉惶地搖頭,他厲聲喝道。
“宮野誌保!你確定要這樣無意義地內耗下去嗎!?你這樣對得起一直擔憂你的博士嗎!?”
灰原哀被他突然喊出她的本名驚住,從內耗的怪圈中脫離出,臉色蒼白地咬了咬唇,慢慢鬆開拽著的衣袖,小聲道歉。
“對不起,博士,讓你擔心了。”
阿笠博士憐惜地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