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照晚,西邊碧藍的天際疊滿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胭脂雲,遠遠望去好似一場迤邐的浪濤,連落下的雪粒也染了豔色。
鬆本桑被掐著下巴陷在柔軟的沙發裏。
鼻尖滿是那馥鬱的酒香,眼前忽地掠過一抹銀白色,她的目光也跟著落了下去,停在了從他肩頭滑落發絲上。
也許是繼承華國血脈骨子裏的偏好,她格外偏愛他那銀白色澤的發絲。
從初見時,便是如此。
唇上一重,她抬眸撞入深鬱、幽微的綠眸,暗流湧動的綠意勢不可擋地侵襲而來,仿佛要將她沉溺在其中。
“你......”
被那抹綠晃了下眼,一瞬恍惚,她下意識地呢喃,卻沒有預料到他以吻渡酒。
辛辣濃烈的酒液從她輕啟唇間滑入至喉嚨,將她未說完的話語淹沒。
紅眸頓時被酒激起朦朧的水霧,微勾的眼尾緋色蔓延。
媚色橫生。
鬆本桑抵在他肩膀上的手本能地推拒。
下一刻就被滾燙的手掌桎梏在頭頂。
柔嫩的唇瓣也遭到了更為慘烈的報複。
杜鬆子酒外表冰冷淡漠,口感卻辛辣而濃烈。
一如他此刻的吻,不帶任何溫柔與繾綣。
柔軟的舌在她的口腔裏肆意、搗弄。
暴烈、直接。
加過冰塊的酒液是帶著涼意的,連帶他的舌也泛著點兒涼,但這點子涼意很快變得熾熱。
鬆本桑的舌根、舌尖生疼。
頭一次被這般粗暴的對待,她蹙著眉,不由委屈地控訴。
他輕笑了一聲。
笑聲悶在胸腔裏,又連同她細小的嗚咽聲一起被碾碎在唇齒間。
極盡掠奪。
稀薄的氧氣被消耗殆盡,琴酒終於放開她被蹂躪得殷紅的唇瓣,但他的吻沒有停止。
他的唇漸漸側移,銜住了她的耳垂。
瑩潤的軟玉陷入了滾燙的濕意裏,藏著的耳珠被他的舌尖抵住肆意玩/弄。
他像是一頭細致品嚐獵物的狼。
吻一路向下蔓延,開出一朵朵靡豔的花。
層層疊疊。
琴酒眯著眼,看見鬆本桑清純的臉龐因他而染上的薄紅,也窺見了她半闔著眼眸裏掀起的一點欲色。
修長而有力的手指解開了她鎖骨處的第一顆盤扣。
比尋常溫度要高的肌膚忽而接觸到稍涼的空氣,惹得鬆本桑微微一顫。
她陷在他濃密發間的手微微收緊,圓潤的指甲劃過頭皮。
不疼,卻激得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下一瞬,衣物碎裂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深紅色的地毯上躺著幾片純黑色的碎布——已經完全失去了原本作為衣物的基本功能。
藏在更深處的真絲布片與雪山般起伏的柔軟,直直地闖入了男人暗潮翻湧的眼眸,喉結緩緩地滾動。
鬆本桑的呼吸微不可覺地停滯了下。
灼熱的手掌貼上肌膚,不輕不重地摩挲過,帶過一道酥麻的電流。
一寸一寸,肆意地撩起名為“欲”的火苗。
身體深處仿佛有什麼東西被喚醒,她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而灼熱,瓷白的肌膚漫上了粉紅。
蜿蜒而上的手掌停在了蝴蝶骨處的排扣上。
鬆本桑卷翹的眼睫輕輕顫了顫,像是打濕的蝶翼失去了振翼的力量,漸漸遮住了那雙妖冶的紅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