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我新買的啊,不用也不至於扔了啊……”她說著,就起身想要去撿回來。
賀沉風卻翻身而上,將她整個壓倒,用指腹在她的眉眼上來回的輕劃。
“有句話你聽說過沒?”他驀地道,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
“什麼話?”她不解的看著他。
“春宵一刻值千金。”墨眸微眯,薄唇一勾。
“……”她臉上躍起了紅暈。
“我們不能浪費。”俊容很一本正經。
“你怎麼這麼愛做!”她終是將心裏的抗議說出來。
“愛做還不好,有益身心健康。”他挑眉。
“你又亂說。”撇了撇唇,瀾溪低聲咕噥。
他一邊動手解著束縛,一邊沙沙道,“趁現在能做就得多做,等以後老了,到時就沒精力做了。”
“你……”她微張雙唇開口,被他整個吻住,舌頭卷進來。
很快,她就又開始被他欺負了——
瀾溪陷入迷離當中,卻還忍不住甜蜜蜜的去想他剛剛說的話。
那首歌怎麼唱?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以後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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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都快九點多了。
本來昨晚瀾溪打算好好的,趁著謝父謝母睡著後,偷偷摸摸的跟著他走,第二天早點回去,到家前麵的早市買點菜回去,可以說早上起早去早市了。
悉悉索索的起來穿衣服,卻被伸手男人赤.裸的手臂繞上,不肯放她走,說是反正已經晚了。
早上容易血氣方剛,推搡之間,氣息變熱,等到兩人都起*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
因為是周末,賀沉風並沒有安排行程,不用著急往公司趕,吃過早餐後,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隨著車子開出市區內上了高速公路,她驚詫不解的問要去哪裏,他卻都不肯說,直到車子變道後,朝著蒲縣的方向行駛著,她才明白過來。
隻是,開往墓園方向中途時,在一家花店停了下來。
“你平時去都買什麼花?”他扭頭過來問她。
“啊?”她愣住。
“我們去看你媽媽,總不能空著手。”他淡淡的繼續道。
“看我媽媽?”瀾溪皺眉,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謝母在h市啊,昨晚還一塊吃飯了呢,他是記憶斷片了麼!
“她……”剛要開口,驀地想到什麼,她瞪大著眼睛看他。
賀沉風勾唇,很暖的對著她笑,“你媽媽以前喜歡什麼花兒?”
“我不知道……”牙齒緊咬著下唇,她低低的。
她確實不知道,以前那些年她幾乎都沒來過,也就是今年,她來了兩次,每次都是空著手。
“那就百合吧。”賀沉風見狀,眸子一緊,柔聲說著。
等到兩人買了一大束清新的百合花後,開車到了墓園,將車子停好,兩人並排朝著山上走著。
昨晚體力消耗的太大,早上吃的東西又少,瀾溪走的很慢,很快就氣喘籲籲。
“累了?”見狀,他伸手過來扶著她。
“嗯,不然我們休息一下吧。”她點頭,尤其是大.腿.內側,特別的酸。
“上來,我背你。”賀沉風將手裏的百合花塞給她。
“不用,我……”她忙搖頭。
可他卻已經徑自的彎下.身子,抿唇了兩下,她也隻好爬上了他的背,一手捧著花兒,一手勾著他的脖子。
“會不會很重啊?”走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問。
“嗯,是有點重。”賀沉風沒聲音起伏的應著。
瀾溪聞言,正尷尬時,他卻又驀地加上了一句,“還可以再重一點。”
心裏,暖流四麵八方的湧入而來。
“為什麼沒跟我說過?”
“什麼……”
“你媽媽。親生媽媽。”他聲音定定的。
有些倔強的抬眼,她瞥著兩旁白茫茫的樹木,“不想說,她都不要我了,我現在有爸爸媽媽,而且……我不想你同情。”
“笨蛋。”聽到她後麵的話,賀沉風沉聲叱責。
若不是昨天聊天時謝母告訴了他,她是永遠不會主動開口跟他說這些的。
之前的兩次墓園遇到,他一心都隻沉浸在自己母親的傷悲裏,竟沒有去留心他,一想,心裏都忍不住懊惱。
“賀沉風。”
“嗯。”
“是我媽告訴你的嗎?”
“嗯。”
“那你為什麼要帶我來看她?”
“不是都帶你見過我媽了嗎,總得讓她也看看女兒的男朋友。”
她忽然哽了聲音,“賀沉風……”
“嗯。”往後托著的手,又緊了些,他安定的應著。
瀾溪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將臉貼在了他的肩背上,好像天大地大,唯獨他最大。
在墓碑麵前待了有段時間後,準備要離開時,賀沉風卻並沒有動。
“你先下山,在車裏等我。”將車鑰匙給她,他道。
“呃,為什麼?”她接過鑰匙,不解。
“少羅嗦。”賀沉風皺眉。
見他眼底有情緒流動,她咬了咬唇,不太確定的問,“你不會是要說什麼悄悄話吧?”
“讓你下去就下去,快點!”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他沉著嗓音。
“噢。”見狀,瀾溪不敢多說什麼,拿著車鑰匙,灰溜溜的走開。
隻是臨拐彎下山時,她忍不住朝那邊看過去,聽不到聲音,隻看到他薄唇輕輕扯動著,那神情,卻是罕見的認真與赤誠。
捏著車鑰匙一路從山上下來,臨到山腳時,一輛轎車停在那裏,車門打開,裏麵下來的人讓她腳步頓住。
“瀟瀟?”剛想要伸手接過下屬遞過來花束的彭和兆目光一頓,驚喜道。
“你怎麼來了!”臉上幸福的神情全部斂去,她僵僵道。
彭和兆很是和藹激動的問,“來看看你媽媽,你也是嗎?早知道的話,我們可以一起過來,你是坐火車來的嗎?”
相對於他的熱絡,她顯得有些冷冰冰。
“我先走了。”丟下這一句後,她便快步跑開了。
彭和兆眉頭蹙起,長長的一聲歎,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竟還找不到和女兒能親近的方式,哎!
沿路往山上走,一半時,迎麵卻碰到了正往山下走的賀沉風,他一愣,“沉風?”
“彭叔。”賀沉風正色道。
“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了,對了,蕁音跟你說了吧,下周末你和你爸過來家裏,一塊吃頓便飯。”
他頓了下,點了點頭,“嗯,說了。”
“嗯,那我們到時再聊,我去看個朋友。”彭和兆見他下山匆匆,也不多說。
“好,彭叔再見。”
彭和兆點頭笑過後,擦身而過,往上走了兩步後,又驀地想到什麼,扭頭往山下看去,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彭副?”還是一旁的下屬提醒,他才緩過神來,繼續往上走著,可神情卻一直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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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很好的一個天兒。
瀾溪從公車上下來,步伐輕快的往家走,她上周時就在網上投遞了簡曆,想著不能老是幹待著,謝父的病還需要醫藥費維持著,就連謝母都開始接著給人家串珠子的活。
原本以為到了年根底一般公司都不招人,可她卻還是應聘到了,剛剛就是通知她去麵試,很順利,明天就可以上班,她很想快點回去告訴家裏人這個好消息。
隻是沒想到到了家,裏麵卻來了不速之客。
目光瞥到桌子上放著快喝幹的茶水杯,她皺了皺眉,看樣子,彭和兆已經是來了有一段時間了。
“待的時間差不多了,我也得走了。”彭和兆見她沉著一張臉,從座位上站起來。
“彭先生,再多待會兒吧,留下來吃個午飯。”謝母適時的說著。
“不了,怪我,才知道這個消息,過來晚了,有什麼難處,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我一定都會幫忙!”
謝家夫妻倆也都忙站起來,恭敬的送著他出門。
“瀟瀟,你去送送彭先生!”謝母將她推了出去。
沒有什麼話可說,一路沉默無言的出了樓門口。
“瀟瀟。”要上車的彭和兆轉過頭來看她。
“嗯。”瀾溪悶悶的應上一聲。
彭和兆眼底神色變了變,認真問道,“賀氏集團的總裁賀沉風,你……認識吧?”
瀾溪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卻也是老實的點了點頭,“認識……”
“你們倆……”彭和兆眼裏有著某種糾結的東西。
“你到底想說什麼?”瀾溪皺眉,有些不耐的問道。
彭和兆嘴唇扇動,好像要說的太多,一時醞釀又無法全都說出來。
原本替他打開車門的下屬,此時不免恭敬的提醒道,“彭副,我們時間不多了,得快點趕去機場。”
“你快走吧。”見狀,瀾溪低聲一句。
隨即,她便轉身往樓門洞裏走,身後傳來車門被關上的聲音,然後車子離開,她才朝著樓上一步步的走。
為什麼會忽然問起賀沉風?她有些茫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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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準備去上班,吃過謝母準備好的早點,她穿上羽絨服就匆匆的下了樓,沒想到賀沉風竟然開車在樓下等著她。
像是故意製造驚喜一樣,他將車子緩慢的開到她麵前,車窗緩緩降下,他嘴角勾起的薄笑很是得意。
在網上投遞簡曆時,她也都告訴過他,當時他很不高興,讓她直接到賀氏去報道,他來給安排職位,還可以天天看到她。
她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不希望自己一直依附著他,最後還是他妥協。
車子很快停到寫字樓跟前,外麵都是往大樓裏麵進出的忙碌職員。
將車子停下後,賀沉風並沒有打算很快放她下車的意思,側頭徑自問,“你們部門男同事多嗎。”
“還可以吧。”她想了下,回答著。
“不許和他們走的太近。”劍眉一擰。
“噢。”她聽話的點頭。
“不許和他們多講話。”他卻還沒完。
“噢……”皺了皺眉,卻依舊是聽話的應。
見狀,他好像還是不放心什麼一樣,繼續道,“要是有誰招惹你,就擺明自己是有男朋友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