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溪。”對方伸手輕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似乎是有些驚詫的。
“晉陽!”瀾溪看到是秦晉陽,也同他一樣,微微驚詫了下。
好像她也是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沒有見到他了,自從之前他忽然送花送戒指給她,又莫名其妙的求婚,她也像是躲瘟疫一樣的躲著他,此時一見到,好像有些恍惚。
“你怎麼在這兒,是家裏人……?”秦晉陽關心的問。
“不是,隻是來看個長輩。”瀾溪搖頭。
“噢,這樣。”秦晉陽點了點頭,隨即對著她很溫和的笑,“最近怎麼樣,之前聽臣哥說你回老家浦鎮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在h市。”
“有了些事情,所以又回來了。”瀾溪抿了抿唇。
聞言,秦晉陽倒是反應迅速,“什麼事?”
“呃。”她一怔,緩緩說著,“沒什麼,是我爸身體的事,現在都解決了。”
秦晉陽表情似乎在瞬間舒緩了開來,然後有些抱怨的語氣說道,“瀾溪,你對我還真是生疏了。”
“啊,沒有啊……”瀾溪昧著良心搖頭。
“我也是昨天晚上回的h市,這段時間都一直在加拿大來著。”秦晉陽笑著道。
她點了點頭,對於他的行程沒有多大的興趣了解,所以隻是問著,“你來醫院是……?”
“過來這邊取一下病例。”他將手裏拿著的牛皮紙袋晃了晃。
“病例?”瀾溪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了?”
“不是我的,是我妹妹的。”秦晉陽搖頭。
說到自己妹妹時,眉梢眼角流露出很強烈的*溺,卻又多出一股的蕭瑟來。
他繼續道,“她現在在加拿大靜養,那邊醫生需要她的病例,剛好公司有事我就回來一塊兒取了。”
“你妹妹?以前沒有聽說過,你還有個妹妹啊!”瀾溪還是很驚訝的看著他。
“嗬嗬,一直都有。”秦晉陽笑容淡淡。
“呃……”她咽了咽唾沫,以前接觸也不怎麼多,能和他走近也是因為程少臣的關係,所以她一向也對他不怎麼了解,雖是驚訝,但也那麼大跌眼鏡。
目光不經意間往那邊高級病房瞥去時,看到某個高大的身影,她忙對著秦晉陽道,“晉陽,沒什麼事我要過去那邊了,改天有機會再聊。”
“好,再見。”秦晉陽點了點頭,笑著道別。
“再見。”她亦是,然後便匆匆的往那邊跑去。
不是很遠的距離,很快她就跑到了賀沉風的麵前,氣息有些喘,“你出來了!”
“不是告訴你別亂跑。”賀沉風蹙眉。
“我沒亂跑,就是去那邊走走。”她忙解釋。
賀沉風薄唇抿緊,不悅的睨著她。
“雞湯……你爸爸喝了嗎?”她仰頭看著他,有些緊張的問。
“嗯,喝了兩碗。”賀沉風點頭。
“真的嗎?”瀾溪眼裏頓時竄起光亮。
“不過……”見狀,他皺起了眉。
“不過什麼?”她不解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頓了半響,賀沉風不願騙她,還是說道,“他不知道是你做的,以為是我從飯店叫的外賣。”
“噢。”她低低的應了一聲,明顯的失落。
不過很快又彎了彎唇,靜靜道,“沒關係,喝了就好!”
“你這個笨蛋。”見狀,他心裏憐惜無限,卻還是忍不住叱,忍不住伸手將她摟在懷裏。
瀾溪也任由著他,溫順的靠在他懷裏。
沉浸在彼此眼中的兩人並未發現,不遠的天橋處,站在那的男人並未走,微微反光的鏡片後麵,一雙眼睛,翻湧著涼涼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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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高級病房裏。
賀父身體的關係,很少下地走動,大多數時間都是靠坐在病*上,每天還是會有心絞痛伴隨著,不過好在時間不長,隻得繼續留院觀察著。
這會兒,賀父臉拉的老長,瞪著進門的賀以璿。
“爸,你這是幹嘛,我這好不容易抽時間過來看你,你還給我擺臉色!”賀以璿低呼。
“還敢說,天天看不到你人,就聽你媽說你晚上過來,我是連個影兒都沒看到!”
“我也想天天陪著你啊,可公司的事怎麼辦,現在沉風又不在,所有事情都我一個人。之前負責的項目還好,代理總裁後,項目翻了一倍多,忙到昏天暗地不說,卻最怕中間又橫生枝節的,你說……”
賀以璿忽然止住,看著變了臉色的賀父忙道,“嗬嗬,反正我就是公司事太忙,抽不出時間來!”
“你剛剛說什麼橫生枝節?”賀父卻神色凝重。
“沒什麼啦!”賀以璿擺手。
“別給我嬉皮笑臉,快點告訴我,你存心讓我著急嗎!”說著,賀父明顯臉色不好。
一旁的美婦人忙站起來,擔心的看著賀父,然後對著女兒道,“以璿,你還不快點跟你爸說明白,他不能激動!”
見狀,賀以璿似乎是猶豫了半響,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其實就是和海外的一些合作項目,都是沉風親自洽談的,現在很多都在中期階段。尤其是之前和梅隆的,本來還有二期合作的,現在也都擱置了,冷不防換人接手,他們自然也是有不信任的成分在……”
“賀氏想要穩住腳跟,海外市場不能有任何偏差。”
“嗯。”賀以璿點頭表示讚同。
然後抬眼觀察著他的神色,試探道,“爸,不然……”
“不然什麼?”賀父看向她。
“不然就讓沉風先回來繼續任職總裁一職,先穩定了再說?”
聞言,賀父皺眉,顯然陷入了沉思當中。
隨即臉上的皺紋都繃的有些緊,僵硬道,“總裁是他自己主動辭去的,我的話他能聽?”
“你別有威脅他的成分在,不就完了。”賀以璿脫口而出。
“你這死丫頭!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賀父立即瞪眼。
賀以璿坐的筆直,眨著眼睛,很無辜的看著他。
賀父悶著頭不吭聲了半響,隨即一斜眼,掃向那邊站著的美婦人,涼涼的問,“他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