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川堯很是專注,將蠟燭的包裝袋打開,一根一根的插上去,再掏出火機,逐一點上。
整個過程裏,她也是專注的看著,眼裏困惑不解。
“還愣在那裏做什麼,蹲下來,先許個願,然後吹蠟燭!”他仰頭,燭光下,他的俊容格外的帥氣逼人。
相思站著沒動,神情開始變得迷茫。
紀川堯懶懶的笑,伸手直接去拽她,強迫她跟自己一樣,蹲在蛋糕麵前。
相思規矩的蹲在那裏,雙手放在膝蓋上麵,眼前燭火晃晃,她的聲音很是飄渺,“為什麼許願吹蠟燭……”
“今天是你生日。”他笑,聲音低沉。
“可並不是……”她不由的咬唇。
“以後是。”他仍舊笑,聲音也仍舊低沉。
相思再度抬眼看向他,那雙吊著的桃花眼裏,被燭光映著,有什麼東西細膩出來,她慌亂的垂下了目光。
“不是說戶口和身份證上的都不是生日嗎?那麼等以後每年下第一場雪時,就是你生日。”
“第一場雪?”她望著他,眼底滋生出幾分期許來。
“嗯,好記。”紀川堯點頭,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孩子,小心翼翼的,明明有迫切的渴望,卻又害怕。
他頓了下,再開口,聲音更加的低沉,“以後也別再說,你沒有生日了。”
在聽到她說沒有生日時,他就琢磨著這樣一天,因為沒辦法去定什麼日子,剛好秋天臨近冬天,就想著,等第一場雪來到時,就給她過生日。
見她一直不動,木木的凝著燭火,紀川堯很是忍俊不禁,“怎麼,傻了嗎?快點對著蠟燭許願,然後再吹滅,不然一會兒都燃盡了。”
“噢。”她低低的應。
想著別人生日時候的樣子,雙手教合在一起,放在唇邊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幾秒後,她再度睜開眼睛,率先闖入眼簾的,是燭火映照下的那雙桃花眼,仔細看,能看到眼睛亮亮的自己。
“吹吧。”他今晚的聲音格外的低沉。
相思點頭,俯身過去吹著蠟燭,他也跟著湊近,將蠟燭全部吹滅。
蠟燭都拔掉後,他拿出塑製的刀叉,切了塊蛋糕放在一次性盤子裏,朝她遞了過去。
接過後,她用叉子在上麵刮了一點,放在嘴裏,巧克力夾雜著奶油,甜甜的味道。
紀川堯給自己也切了一塊兒,然後起身繞到她身邊,直接席地而坐,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自有一股貴公子的瀟灑。
吃了兩口,他就將盤子放到了一邊,對於甜食,他不怎麼太過熱衷,等扭頭看向她時,發現她盤子裏的蛋糕似乎也沒怎麼動,都是隻刮了幾小口。
“不好吃嗎,是不是太甜了?”見狀,他出聲問。
“不是,很好吃。”相思忙搖了搖頭。
“那怎麼吃這麼慢?之前在餐廳裏吃的太飽了?不是跟你說麼,讓你別吃的太飽。”他挑眉,不解的揚聲問道。
相思保持著低垂著頭,叉子在蛋糕上麵又刮了些,放在嘴裏,待奶油融化後,她才慢吞吞的開口,“……我怕吃完就沒有了。”
聞言,紀川堯心裏一窒。
尤其是她此時丹鳳眼裏徜徉的彷徨,和她這樣輕的女音,完全收攏了他的心髒。
喉結動了動,他皺眉著,“怎麼沒有,不是還有好多?都吃沒了我們也可以再去買!”
聽到他這麼說,相思難得的笑了開來,連眼角都微彎了些。
“紀川堯。”她忽然側過頭來。
“嗯?”紀川堯勾唇,懶洋洋的看著她。
“為什麼給我過生日?”她張嘴便問。
在他還沒等回答時,她卻又再度的開口繼續問,聲調比上句低了很多,“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眯了眯眼,又朝她伸過去了手,在她臉上用力捏了一把,痞笑著,“喲,對你好都不行了,非得天天折磨你麼?”
她卻沒有惱怒,仍舊望著他,目光久久的像是穿過了他。
然後,她近乎自言自語的喃聲說著,“除了外婆,沒人對我這麼好了……”
“不過是個生日,就這麼感動了?原來你吃軟不吃硬啊,那等以後我要是再為你做點別的什麼事,你不得哭的眼淚鼻涕的?”
聽後,丹鳳眼裏漸漸恢了神,默了有一會兒,相思忽然彎唇,“謝謝你給我過生日。”
就是這樣一雙眼睛,亮亮的,不躲不避直勾勾看著你,就會讓你無法離開視線,被定住,被吸附住。
紀川堯伸手將她溫柔的攬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用著令她隱隱心悸的男音,“記住了,以後每年第一場雪時,就是你的生日,我都會給你過,給你買蛋糕。”
相思被他擁著,能清楚的聽到他心髒的聲音,響亮而急促。
像是妥協了什麼,她吸了口氣,在他背後的手,第一次,悄悄的環了上去。
透明的玻璃帷幕,h市的夜景盡收眼底,難得的溫馨氣氛,抱了有一會兒後,他微微的放開了她,低頭看進她的眼睛裏去。
相思亦是抬頭看著他,感覺到他正在逐漸的湊近,也看到他眼底有什麼東西糾結著,就像是在紐約時,那晚摩天輪上,那個戛然而止的吻……
她以為他會和那次一樣,可最終,他的唇真實的印了上來。
窗外雪還在飄,她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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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五天的工作日結束,這個周末,相思從h市坐火車,中間倒了客車,去了浦鎮看好友謝瀾溪。
她以為自己的世界在經曆家教被強/暴一事後,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沒想到好友竟然也是,在大三的平安夜,竟然會遭遇那樣的意外。
在紐約上學時,每年回h市時,她都是會去浦鎮的,帶上很多好玩的玩具。
不知道是不是時間的關係,還是經曆事情的關係,在她麵前的好友謝瀾溪,早已不是大一時,那樣的青春活潑,反而越發的安靜,很多時候,你若不說一句話,她甚至也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