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杜景天。
杜景天是鎮北將軍杜仲的兒子,人稱小杜將軍,杜家和沈家乃是世交,故而杜景天和沈毓關係甚好。
沈毓有些不滿道:“都說了多少次,不許叫我小毓兒,難聽死了。”
杜景天斜靠在庭院的柱子上,笑的一臉邪氣:
“都這麼叫十幾年了,根本改不掉。”
沈毓蹙著眉,不想搭理他。
杜景天突然腰背挺直,敲了敲沈毓的頭,調笑道:
“好啦,也就沒有旁人在的時候我才這樣叫你。”
沈毓別過臉,生氣道:
“我如今已經長大了,你莫要再這樣叫我,也不要碰我頭,容易叫人誤會。”
杜景天愣了一下,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幾分,轉而陽光燦爛的笑臉上依舊有些桀驁不馴的玩笑道:
“這次我老爹讓太子殿下恩準我回來就是給我說親事的,小毓兒,你我也算是青梅竹馬,要不你給我做夫人如何?”
杜景天說的吊兒郎當,沈毓卻心裏一緊,杜景天小時候確實和她一起長大,可是近幾年因他駐守邊關卻很少見麵,隻是有些書信往來罷了。
沈毓表示,自己看了那麼多話本子可不是白看的,杜景天說這話肯定不隻是玩笑那麼簡單,她向來討厭黏黏糊糊的不幹脆。
“我才不要你這樣的夫君,我若嫁人,那必定是我十分歡喜的人!”
沈毓說的認真,卻沒看到杜景天眼裏閃過的寒光。
杜景天饒有興致的問道:
“那小毓兒是有歡喜的人了?“
若是喜歡的是旁人也就告訴杜景天了,可這人是太子殿下,沈毓可不敢告訴任何人。
沈毓一本正經道:
“還沒有,以後肯定會有。”
沈毓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可是杜景天和她一起長大,怎麼會看不出來她一開始的躲閃。
可是喜歡一個人本就是不能控製的,隻要她沈毓一天沒嫁人,他杜景天就還有希望成為她沈毓的男人。
杜景天知道沈毓的性格,也就不打太極了,一臉認真的說道:
“既然小毓兒沒有喜歡的人,那今天開始不妨試著喜歡我。”
幾年不見,杜景天長得愈發壯實,高大的身軀筆挺的立在沈毓麵前,沈毓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不可!”
這話脫口而出,有些急促,一時間倆人都有些尷尬。
杜景天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這次太子殿下前往幽州本就不同尋常,那日收到小毓兒的信又匆匆趕回京城,千裏路程太子總不至於去玩的吧?
那天開始他心裏就有了猜測,小毓兒能接觸到的男人不多,今日小毓兒的反應讓他有了危機感。
“無妨,我會讓小毓兒心甘情願喜歡上我的。”
沈毓不知道怎麼回應,索性不理,杜景天也識趣兒的離開了。
深夜,黑夜籠罩了月色,陰風陣陣,暴雨打在房瓦之上,雷鳴電閃,有些駭人。
一個女子窩在房中一隅瑟瑟發抖,手裏拿著的匕首還滴著鮮血,一滴,兩滴.....滴落在地板上,伴隨著女子慘白臉和鬼魂一樣的抽噎聲,顯得更加可怖。
沈知秋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臉色並不好看。
“郡主,不好了,王韻入獄了,聽說是殺了她丈夫,現在街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沈毓早就預料到自己開書院不會這麼順利,隻是沒想到有人拿教習先生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