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睜開雙眼,卻看見柳雲綏早一劍刺中蘭芝的手臂,蘭芝手上的匕首隨即掉落。

就在那麼一瞬間,狹小的內室衝進了一群官兵,將老鴇等人製住。

萬安看柳雲綏正在小心翼翼的給沈毓解著身上的繩子,總覺得自己呆在這裏礙眼的很,就將連蘭芝在內的一行人先帶回了京兆尹。

柳雲綏給沈毓解綁的動作極輕,像是害怕弄疼她,明明就幾個結卻解的很慢很溫柔,可沈毓卻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怒氣在空氣間彌漫開來。

沈毓垂著眼眸,有些委屈,看到柳雲綏來心裏終於有了久違的安全感。

可柳雲綏劍眉緊鎖,眼神中仿佛都閃爍著憤怒的焰火,等繩子解開,一抬眸,就看見眼前的小姑娘眼裏噙著淚水,眼尾通紅,無助又委屈。

淚水順著她柔軟的臉頰滑落,像晶瑩的珍珠一般閃爍著悲傷的光芒。她的唇角微微顫抖,試圖抑製住自己的眼淚,可眼淚卻愈發猖獗。

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穩定下來,然後輕輕地說道:“我……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真的沒想給你們添麻煩。”

她還是太高估自己了,本想著今晚不過是來探探情況,沒想到自己不僅打草驚蛇,還直接跑到蛇的老窩,在武力值麵前,沒有人庇護,她不過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她的聲音帶著無辜和委屈,仿佛是一隻被迫害的小白兔無助地呼喚著溫暖,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懊悔和自責。

柳雲綏聽到她的話,憤怒的神馬上平息,他的眸子微微一軟,眼中流露出一絲心疼和愧疚,伸出雙臂將沈毓護在懷中。

“傻婉兒,孤不是怪你,而是怪自己,是孤沒有保護好你,也沒有把你教的足夠強大。”

沈毓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感受著柳雲綏的懷抱,她的心中滋生出一股溫暖和安慰。

她輕輕地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依賴和信任。

“太子哥哥,你最好了。”沈毓的聲音柔軟而真摯。

柳雲綏心中一陣暖流,這一刻他再也不願逃避自己內心的蠢蠢欲動,啞聲說道:

“婉兒,我.....”

還沒等柳雲綏將心意說出口,沈毓就將柳雲綏一把推開,隻見她含羞帶怯的指著身後:

“她們都醒了。”

柳雲綏回頭一看,隻見十幾個小姑娘整整齊齊的站成一排,瞪著大眼睛靜悄悄的看著沈毓和柳雲綏。

柳雲綏喚來福喜,讓他將這些小姑娘帶回京兆尹安排妥當,隨後自己和沈毓也乘著馬車趕去京兆尹府衙。

馬車內,沈毓發著呆,像是在想些什麼。

看著沈毓發呆的樣子,柳雲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溫聲問道:“婉兒,在想什麼呢?”

沈毓回過神來,剛才的驚恐已經不見了,又為自己的失態有些難為情。

在最恐懼的時候本能的還是最信任他。

不過很快沈毓的神色又恢複了從前冷淡的模樣:

“太子哥哥,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你不應該再給我任何癡心妄想的機會。”

柳雲綏心緊了又緊,從趕去風月樓的路上他就知道,這輩子他是非沈毓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