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府很大,一群人從沈禾的院裏穿過前院,又到大門,浩浩蕩蕩,好不惹人注目。
可這門還沒出,就見餘老大人氣勢洶洶的從門外走進來,他臉色鐵青,怒氣衝天。
他望著沈禾和沈毓,憤怒地問道:“郡主,朝堂上你指手畫腳還不夠,如今老夫的家事你也來管,未免手伸的太長!”
沈毓的臉色稍稍一變,穩定地說道:
“餘大人不知青紅皂白就指責本郡主倒是和朝堂上如出一轍,我姐姐在你們家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這個做長輩的不但毫不知情,如今還責問起來了。”
餘老大人冷笑一聲:“我家的兒媳婦受委屈,自有家中主母做主,還輪不到郡主這個未出閣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來做主!”
餘老大人是王居的忠實擁護者,早就看沈毓不順眼了,堂堂一個郡主,不好好安守本分,如今竟拋頭露麵在朝堂上指指點點了,成何體統!
如今連他那賢淑的兒媳婦也跟著她瞎胡鬧,真是不成體統!
餘老大人背著雙手立在眾人麵前,滿臉威嚴的看了沈禾一眼,幾近命令的語氣說道:
“沈禾,你如今是餘家的少夫人,不可跟著郡主胡鬧!回去!”
沈禾對這個公公恭順,眼下也冷著臉,語氣冰冷到極點:
“父親,這個家我若是再待下去,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恐怕都要被母親害死!”
孩子?自己有孫兒了?
還沒等餘老大人細問,沈禾就拉著一旁的沈毓快步離去。
門外沈毓早就讓人備好了轎子,沈禾一出門就上了轎子回了沈家。
餘老大人氣的臉色鐵青,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朝餘老夫人房中走去。
此時,餘老夫人正躺在床上,頭疼的哼哼直叫,外甥女何秋蓮在一旁伺候著。
餘老大人走進餘老夫人的房間,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心中一陣心疼,剛才的憤怒收斂了幾分,小聲問道:
“夫人,怎的疼的這樣厲害,可叫了大夫來看?”
餘老夫人含糊不清的說道:
“老爺,不礙事的,過會兒就好了。”
何秋蓮用毛巾輕輕給餘老夫人擦著臉,臉上的心疼與憤懣拿捏的恰到好處,嬌弱的聲音帶著些許哭腔:
“姑父,姑姑都頭疼許久了,又害怕叫了大夫來看到家裏的場景丟了餘家的臉麵,硬是不讓蓮兒叫大夫來看看,就....就這樣苦苦忍著。”
說完,拿著手帕擦拭著那眼角不甚明了的眼淚。
餘老大人嘴角一歪,指著餘老夫人的丫鬟嗬斥道:
“這怎麼行!還不快去找個大夫過來!”
丫鬟戰戰兢兢的走了出去。
餘老夫人接過何秋蓮手中的帕子給老夫人擦拭著臉,輕聲問道:
“你許久不犯這頭風了,今日這是怎麼了?”
餘老夫人偏過頭,眼角滲出一滴眼淚,可她畢竟已經年過五旬,眼角盡是溝壑皺紋,也難有小姑娘那般楚楚動人的可憐姿態。
此刻餘老夫人輕聲歎息,抬起顫抖的手,拭去臉上的淚痕。她微微顫抖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無奈和心痛:
“老爺,我好著呢,什麼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