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自知逃不掉,可她更不想放過楚南,於是將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隻是在說到楚南之時,將事情又添了些油加了些醋。
楚南聽到楚夫人將事情都說了出來也並不擔心,所有的事都是楚夫人自己做的,沒有證據和她楚南有關!
就連她那個便宜弟弟入獄,她也隻是稍加引誘,又不是她拿著刀抵著他脖子讓他殺人的。
想到這,楚南冷笑一聲:
“母親口口聲聲說這些事情是我指使人做的,可這一樁樁事不都是你們自己動的手,我可不曾逼你們,難道不是嗎?”
楚南的話語剛畢,楚淩和楚顏就來了,楚南的話被他們聽了個正正好。
楚顏知道太子殿下差人去找父親,先一步跑去了找了楚淩,在來的路上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楚淩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官服都來不及換,就匆匆趕到靜王府。
柳雲綏見楚淩來了,冷冷問道:
“太傅想必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太傅覺得此事該如何解決?”
楚太傅麵色低沉,說道:
“此事都是楚南一人所為,內人也是一時被迷惑才會助紂為虐,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殿下秉公處理就好。”
比起得罪靜王,楚淩更害怕得罪太子柳雲綏。
靜王一聽,楚淩將所有過錯都推給了楚南,這明擺著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楚淩這個老匹夫!
雖說楚南不過是一個妾室,可現在她肚子裏懷的可是他的兒子!
想到這,靜王頓時就精神了,將楚南護在身後:
“丹陽郡主也就受了點小傷,楚側妃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本王替她道歉,等回頭本王上楚側妃去給郡主磕頭認個錯。”
靜王說的輕巧,可心裏卻不止一次的咒罵沈毓。
又是這個臭丫頭,之前和妍兒作對,現在又惹出禍事!
楚南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能得罪沈毓什麼!
估計又是和上回妍兒那事一樣,她自己在外麵拋頭露麵,倒打一耙,隻是這回自己吃了大虧開始不依不饒!
柳雲綏坐了下來,不理會靜王剛才說的話,掀起眼皮,淡淡說道:
“楚夫人雖不是主謀卻也是幫凶,就關押三個月吧,楚南惡毒至極,傷人性命,流放三千裏,皇叔,太傅,你們覺得怎麼樣?“
靜王一聽流放三千裏,頓時不樂意說道:
“楚側妃肚子裏還有孩子呢!”
柳雲綏皺著眉頭說道:
“那畢竟是皇叔的骨肉,皇叔是想將這孩子打掉還是生下來呢?要是生下來,就讓楚側妃將孩子生下來再流放,隻是需要在京城的牢房裏生。”
靜王臉色鐵青,臉上的贅肉都在訴說著不滿,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畢竟柳雲綏的決定好像還挺尊重他的?
好歹孩子能保下來,到時候將孩子抱到王妃身邊養著也是極好的,傳出去他也是有嫡子的人了。
想到這,靜王也隻好接受了柳雲綏的提議,同意將楚南關進大牢,但是得好生照顧生下胎兒。
楚南心如死灰的盯著靜王和柳雲綏,看他們像是談買賣似的就將她的生死做好了決定,可她已經害怕的說不出話來了。
沒有人會在乎她的死活,她求饒也是沒有用的。
楚南抬起頭,眼裏的淚水劃過臉頰,心裏的酸楚卻無人訴說。
這世間從未有一個人愛她。隻有一次次的拋棄與舍棄。
她眼裏空洞,腦子也混沌不堪。
她的長姐以前每個月都會給她寫信,信裏提的最多的便是丹陽郡主沈毓,說她如何漂亮,如何受寵,性格又是如何。
見到沈毓第一眼她就討厭她,連太子殿下的目光也總在她身上停留。
沈毓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她得不到的,而她還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和沈毓爭個輸贏。
現在她是徹底輸了,她也認了。
可楚夫人明顯不認,她是高門貴女,又是高官的夫人,她怎麼能去坐牢!
這傳出去以後她在京城怎麼做人!
想到這,她眼裏滿是祈求的看著楚淩,希望他能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幫幫她。
可楚淩根本不看她一眼,倒是楚顏還紅著眼眶盯著她。
楚夫人相識抓到救命稻草,拉著楚顏的手:
“顏兒,你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你幫幫母親好不好,母親不能去坐牢的啊!”
哭聲鋪天蓋地,楚顏的淚水橫流,絕望的扒下母親的手,不做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