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將死,說不傷心是不可能的。
沈毓一個人坐在書桌前,靜靜的坐著,思緒亂飛。
她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眼神透露出濃濃的憂傷與無奈。
歲月如梭,可她今年也不過十六歲,是最美好的年齡,可她自己卻離終點越來越近。
透過窗外,圓月已經掛在空中,屋外的白雪將整個黑夜都襯的亮了幾分,像是白晝與圓月並行,一時間有些詭異。
沈毓看的有些出神,臉上的陣陣涼意將她拉回現實。
一摸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擦了擦臉上冰涼的淚水,沈毓心想這樣也好,她終於,終於可以去見爹和娘了。
數不清的日日夜夜,她真的好想他們,他們分離的太久太久,久到爹和娘的麵容也在她的記憶中模糊,模糊的讓她感到恐懼。
一夜無眠,沈毓奉旨如約到了崇華殿,五個狀元已經整整齊齊的坐成了一排。
沈毓淡定的掃過五人,發現這五人看著都有幾分麵熟,其中的徐友之和她最是相熟。
這徐友之是太子哥哥為數不多的欣賞之人,如今已經年近四十,是個實幹家,剛柔並濟說的就是徐友之這種人。
柳雲綏之前和徐友之每每相聚也和徐友之見過幾次,每每聽徐友之答疑解惑,都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如今看到徐友之,沈毓心裏的緊張也消失了大半,更何況她人之將死,也不想顧及那麼多,隻要讓太子哥哥和父皇母後不蒙羞難做就好。
徐友之見沈毓來了,不著痕跡的衝沈毓笑了笑,像是安慰和鼓勵,讓沈毓心裏有幾分感動。
其實徐友之一早就收到柳雲綏的示意,讓他隨機應變,護沈毓周全。
徐友之本來覺得柳雲綏的擔心有些多餘,畢竟丹陽郡主的本事他可是早就領教過的。
可當徐友之看到沈毓才發現柳雲綏的擔心可能有幾分道理。
今日的沈毓滿臉的疲憊之色,唇色發白,連眼神也少了以往的幾分靈動。
莫非是太過於擔心今日的比試,昨日徹夜未眠?
想到這,徐友之才不顧同僚的異樣目光,給沈毓一個微笑以示鼓勵。
很快,比試就開始了。
這場比試分為兩場,一場是和科考一樣,做答卷就好,隻不過為了節約時間,將題目的內容精簡了許多,讓他們六人兩個時辰之內答完。
下半場的比試是由翰林院的幾個大臣出的有關民生的一道題目,由他們直接作答該如何解決。
第一場比試沈毓看了看題目,發現比女子科考的題目難了不少,且題目出的更加貼合實際,沈毓答起題來也覺得有意思起來。
沈毓做題做的開心,幾個狀元做的卻是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