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蘇婉上午做完了作業,整理好了房間。吃完午飯,便無所事事。
她立在鏡子前,打發時間。越看越感覺怎麼臉上都是油油的。
怎麼以前沒發現,這到了夏天,臉上就這麼愛出油呢?
她打了盆水,拿來毛巾,搓了幾下擰幹,覆在臉上使勁地擦。擦的差不多了,她再去照鏡子,清爽多了。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頭發長長了些,鼻梁不高,眼睛不大,勝在皮膚白皙,鎖骨纖細,眼神還帶點天生的清冷憂鬱氣質,笑起來…好像也很甜。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樣貌中,手摸到臉上又出了一層油。她轉身去拿了香皂、洗麵奶,洗了好幾遍。
每次洗完過不了兩分鍾,臉上又冒出一層油,尤其是鼻翼兩側,油膩膩的,讓她感覺非常難受。
她塗了香皂,使勁地揉搓臉頰和鼻子兩邊。
反複洗了無數次後,她感覺已經麻木了,這下應該洗幹淨了吧!
她去照鏡子,才發現鼻翼兩側已經搓紅了,麻木感退去後,漸漸感覺到了疼,越來越疼,火辣辣地,一碰更疼。
她看著搓破皮的地方漸漸顏色深了起來了,慢慢滲出一層如小水珠般的東西。
到下午,臉上的那塊地方,已經結痂了,黑呼呼的,難看死了。
蘇婉開始懊悔,中午洗臉怎麼洗這麼多次,怎麼擦這麼重,這下好了,擦破皮了,結痂了,明天上學怎麼見人!
她懊惱地在晚上睡不著覺,祈禱明天一醒來這傷疤就能自己好掉了!
翌日。
一睜開眼,蘇婉想起昨天的事,就跑去照鏡子,難過的發現那塊討厭的痂還在。
她磨蹭了好久,想不出什麼辦法來遮掩它。最後想算了,醜就醜吧!
謝靜華已經做好了早餐麵條在催促她。
吃完早餐下樓梯時,蘇婉腦子裏不禁又想起,臉上這麼一塊疤到學校了怎麼見人?怎麼見人?
突然腳下一歪,腳背扭了一下,她感覺到了硬生生地疼。
她抬手看下手表,時間不早了,顧不上疼,強忍著痛下樓騎上自行車去學校了。
站在教室門口,蘇婉有點膽怯地不敢進去,她想了想,往兩邊扒拉些碎發,盡可能地擋住臉頰,然後深呼吸了幾口氣,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進到教室,她低著頭,想快速地穿過過道走到座位上去。可她鼻翼旁的黑痂還是引起了有些人的注意。
章怡婷率先跑過來問道:“蘇婉,你怎麼了?臉上怎麼搞的?”
這大喇叭一喊,原本沒注意她的同學都側過頭來看了。
她不好意思說自己洗臉洗的,她一向不在意容貌,不以別人誇她美貌為傲。
她更不想讓人知道她也有容貌焦慮!
剛才在路上她想了一路的措辭。“摔的。”她說。
“摔的?”眾人疑惑,“摔的怎麼摔到臉了?”
“爬樹上摔下來了,臉先著地,磕到樹下的磚頭上了,就受傷了。”她篤定地說道。
眾人半信半疑。
蘇婉不管他們了,一瘸一拐地走到座位上坐下。
“腿也摔到了?”
“嗯。”蘇婉懶得解釋。
她放好書包,拿出待會上課要用的書本,譚越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