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嗎?
還來嗎?
還來嗎?
再來一支箭,靶心上他王離的三支箭可就一支都不剩了。
連續兩次的破箭,就足以說明公主嬴陰嫚射箭技藝的高超。
可是直接認輸,他真的不甘心。
想他堂堂大秦威風凜凜的少將軍竟然輸給了一個女子,哪怕對方是公主也不行。
這要傳出去,他真的沒臉見人了。
但不認輸,好像也不行,因為他已經輸了。
王離臉上的神色變化不停,最後無奈歎了一口氣。
隻見他身體肅立,雙手合抱,左手在上,手心向內,俯身推手,彎腰六十度,恭敬地向嬴陰嫚行上揖禮:
“女公子射箭技藝高超,王離,認輸。”
嬴陰嫚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個王離雖然有點迂腐,但還是算敢作敢當,輸得起。
於是她將左手的弓遞給站在一旁的仆人,而後微微拱手還禮:“少將軍承讓了。”
“家主,又贏了!”少年狗剩激動地嗷嗷了一嗓子。
少女顧己也是激動不已,不由得高喊道:“家主,威武。”
一眾激動地少年少女,再次不顧嬴陰嫚的命令,齊齊高喊道:
“家主,威武。家主,威武。”
一時間,歡呼聲響徹整個跑馬場。
王翦默默看著這一幕,心中要收嬴陰嫚為關門弟子的念頭又堅定了幾分。
隔壁院馬廄內。
剛拴好韁繩的馬奴阿青和阿苦聽到了少年少女的歡呼聲,兩人臉上也都露出了笑容。
馬奴阿青眼神中多了些許羨慕,他也希望能夠到跑馬場上參加訓練,他不想一輩子做一個馬奴。
同伴馬奴阿苦一眼就看破了阿青的心思,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像他們這樣的卑賤者,哪有資格去隔壁,跟隨女公子。
但想到女公子阻止客人踩踏他脊背和女公子說的話—咱們莊子上的人,可不是被用來讓人踩踏的。
馬奴阿苦揉了一下發酸的眼睛,對同伴阿青說:
“阿青,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女公子確實不一樣,明日我們一起去識字。”
馬奴阿青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太好了,阿苦。”
與此同時。
隔壁訓練場上。
嬴陰嫚帶著王離來到了少年少女的麵前。
少年少女臉上激動之色還未散去,隊伍還有些騷動。
嬴陰嫚上前一步,雙手背於身後,目光嚴厲地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少年少女看到一臉嚴肅的嬴陰嫚,瞬間意識到什麼,個個都安靜下來,眼中還有幾分忐忑。
家主和他們同吃同住一同訓練,私底下對他們有多好,訓練場上就有多嚴格。
看到隊伍在自己的目光中安靜下來,嬴陰嫚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其實她心裏並沒有生氣。
她知道自己展示出來的高超的騎射之術,不僅會贏得比賽還會驚豔旁人。
所以比賽前她要求隊伍在整個過程中保持靜止站立,就是為了訓練他們的自製力。
結果他們一個比一個激動,不過也能理解,都是正是滿腔熱血的年紀。
“沒有完成任務,晚食之後,罰抄二十遍你們今日新學習的字兒。”
“是。”少年少女齊齊喊道,同時他(她)們也鬆了一口氣,寫字雖然很難,但有懲罰,就說明這事兒就能揭過去。
一旁的王離一臉詫異地問嬴陰嫚:“你還讓她(他)們識字讀書?”
聽到王離的話,嬴陰嫚眉頭微微皺起,語氣理所當然道:“有何不可?”
王離心中一喜,雖然公主嬴陰嫚擅長騎射,但這訓練士兵的思路還是差點意思。
於是王離雙手背於身後,昂起胸膛,身上的萎頓之感一掃而空:
“女公子,你就不懂了吧,士兵最重要的是服從上級的命令,識字讀書會讓他們多想,反而不利於統兵作戰。”
聞聽此言,嬴陰嫚微微搖頭,不讚成地反駁道:
“我不這樣認為,我認為上到將軍下到士卒,都可以識字讀書。”
“這樣才能保證上下級有效的溝通,不然就是雞同鴨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