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我們怎麼能那麼幹?"服務員解釋道。
"你們怎麼會不那麼幹?"阿三揚眉吐氣地對武主任道:"現在這幫做小買賣的都是奸商,弄不好回去就得給您換樓。您說怎麼辦?"
方路真想在桌子下踹阿三一腳,張東在一旁偷著樂,而武主任卻興趣昂然地指著那條活蹦亂跳的草魚道:"摔死,當成摔死不就換不了了。"
"高明,您真高明。"阿三回頭向著服務員喊道:"聽見沒有,當場摔死。"
服務員低頭看看草魚,連咽了幾口唾沫。
"你要不敢就換個敢的來。"張東替小姐解了圍。不一會兒有個男服務員提著根棒球棍衝了進來,三下兩下就把草魚打翻了。武主任高聲叫好,阿三也跟著叫。但這條魚太大,雖然挨了幾下重擊卻不死,圓滾滾的魚身子一個勁撲騰,服務員一時竟按不住它。忽然武主任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他一把搶過服務員手裏的棍子,嘴裏道:"好一個憨兒。"然後一棍子向魚頭打去,草魚立時不動了。
阿三趕緊把武主任扶回座位上,嘴裏不住地誇獎道:"還是武主任厲害,一下解決問題。"
此時方路卻聽見張東嘴裏小聲嘟囔著:"四斤四兩,真他媽不吉利。"在坐的幾位都在等待武主任凱旋歸來,誰也沒注意。
武主任大馬金刀地坐下。"你們不清楚,我姓武,武鬆的武啊。"
"是啊,是啊。"張副主任感慨地說:"武主任年輕的時候練過武術,在我們那一代很有名氣的。"
接著大家的話題又轉到了武術上,張東說自己有學過幾手,阿三則吹噓自己是洪門傳人。過了一會兒,一鍋紅騰騰的水煮魚上來了。桌上大部分人是頭一吃水煮魚,看到那滿盆的辣椒和紅油不禁呆住了。可第一口魚下去,大家竟再也摟不住了,方路本來就愛吃辣的,那天他們一共吃了八斤魚。
酒足飯飽後,張東說要帶大家去散散心,武主任他們推委了一會兒,最終含笑上路了。
張東喝了不少酒,隻得讓阿三開車,他坐在旁邊邊打酒嗝邊提醒著阿三:"水煮魚也就算了,玩兒的地方你可不能選差嘍。"
"放心吧,這地方保證合大家的胃口。"阿三臉上突然洋溢出詭秘的笑容,他狠命按了幾下喇叭。
方路隻覺得君王開上三環路後,從安貞橋拐而向北,然後便一直開下去了。他怕露怯,不好意思問地兒在哪兒。不久開過了亞運村,車還是向北開,而路邊卻出現了一排排小別墅,眼看就要駛過別墅區了,君王車卻拐上了岔路,三拐兩拐地鑽到了樓群裏。車停下了,阿三又開始打電話,其大意是叫人家開門。方路四處張望,不一會兒便見樓群深處有棟別墅小院的自動門悄悄打開了。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別墅區裏隻有扣著鐵籠子的小路燈閃著微光,方路覺得有點恐怖。君王車開進小院,院子真大,停了五六輛車,還有不少空地方呢。阿三帶著大家下了車,此時院門又緩緩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