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站起身,朝著不遠處的一個穿著光鮮的青年招了招手。

我順著他招手的方向看過去,是周立文。

並不算陌生人。

這人和我們在大學同學院的同學,隻不過我們之間談不上太熟悉,上大學甚至到剛畢業那段時間裏,我對人際關係的相處偏向極端,對於朋友的認定非黑即白,所以哪怕最後周立文哪怕後來都留在武漢,哪怕後來在陳舟的羼和之下很多次坐在一起,我和他卻並沒有成為好朋友。

對於這件事,陳舟一直說我是太過驕傲,其實我內心裏明白大部分的問題應該歸咎於我性格裏的自卑,而非驕傲,驕傲隻是我掩飾自卑的麵具。

“嗨,陳大領導,縈姐,楊光,你們怎麼有空來我這酒吧蒞臨指導啊?”

周立文擺了擺手,目光在我們三個人身上逡巡了一遍,然後有落在我的身上。

“好久不見,周立文,這酒吧你開的?”

我有些驚訝,這一個酒吧規模算起來不得大幾百萬啊,轉念一想,周立文上學的時候就是開著超跑到處轉悠的主兒,花個幾百萬投資個酒吧玩玩自然問題不大。

“嗯,投資了兩三百萬,其實裝修什麼沒花多少錢,主要在打通關係這方麵花得多。”

周立文隨意地說道,然後眼神看了一眼桌上,大方地揮了揮手說道:“陳大領導,縈姐,送你們兩瓶洋酒。”

“那就謝謝周老板了。”

陳舟和周立文關係很鐵,這兩瓶名仕也是周立文送給陳舟的,我們其他人也隻是承了一個順水人情,所以我並沒有拒絕。

隨後周立文拿出手機,坐在陳舟的旁邊,沒一會兒,來了兩個服務員端著洋酒走了過來,站在桌子旁的時候竟然還拿出了一支禮花。

看起來很有牌麵。

至少以我有限的進酒吧經曆中,這個行為讓我感到一絲莫名的榮耀感。

這種榮耀感又讓我為自己的見識而感到羞恥,更讓我羞恥的是,這瓶酒是周立文送給陳舟的,而我隻是個配角。

“楊光,怎麼沒看你女朋友呢?”

周立文看著我笑道,隨後從兜裏掏出一包1916拆開抽出三根散給我們,隨後將煙盒扔在桌上。

我接過煙隨手點上,然後故作瀟灑地回應道:“分啦”。

“哦?那就正好今晚不醉不歸了,縈姐,喝得慣嗎?。”

周立文眼神莫名地歎了一口氣,隨後將桌上的名仕擰開,開始倒酒。

“我開車,一會兒得把這倆醉漢送回家,就不喝酒了。”

李小縈笑著舉了舉手中的飲料杯,對著周立文說道。

“我也喝啤酒吧,摻酒容易醉。”

我的確不想承周立文的這個人情。

“醉了不是更好,你來酒吧不是圖一醉的麼?楊光,我知道你怎麼想的,男人嘛,就應該過得肆無忌憚,喝酒就喝酒,交朋友就交朋友,不要想太多,顧慮太多就活得累。”

周立文說著,舉起酒杯。

這一刻我真的羨慕他的恣意,這種恣意讓他有了風度,風度這個東西,每個男人都想有,可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我端起杯中的酒,不再顧忌,隨後和兩人碰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