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心裏憋著一口氣,非要拿下她,於是就找到了一個情感谘詢專家,那個專家給我出了一個招,因為梁小姐本身是依靠資助才上的大學,對於這種成長經曆的女孩子,心中是肯定有薪盡火傳的慈善精神。”

“於是那個暑假,我讓家裏動用關係讚助了秭歸縣的一個愛心支教項目,我和梁小姐以誌願者的身份進行申請參加選拔,最後如願以償地在秭歸的一個農村小學裏待了一個月多。”

“後來回到學校之後,我們的關係就順理成章了,在一切確定下來的那一刻,我慢慢地開始產生了一絲委屈,這一絲委屈讓我開始看不慣她,看不慣她的百依百順,看不慣她的卑微,看不慣哪怕我在她麵前和別人卿卿我我,她都隻是很溫柔地原諒我,最後我們的關係也隻是持續了一個學期,我決定回歸到了那男女女之間的荼蘼。”

“當時正值畢業季,我本來已經被安排好去英國的,臨走之前肯定借著這個理由放縱一下,結果當天夜裏,我又開始想梁小姐,我當時以為隻是分手之後的不適應,後來時間越長我遇到的女孩越多,我才敢承認,我對梁小姐的確是愛情,你知道嗎,當你和一個女人睡在一起,滿腦子都是另外一個女人的時候,甚至連事後的賢者時間都踏馬是一種折磨。”

“搞到最後,我都不敢去想那些男女之間的事情了,因為認識的每一個姑娘,我都總會下意識地想起梁小姐,並且拿他們和梁小姐進行對比,那種感覺,太折磨了。”

“於是我發動了朋友圈開始去找梁小姐,你知道她在哪嗎?她在我們支教的鄉村裏待了三年,去年又去了杭州想要去找那個資助她的人。”

“在上個月,她對我們共同的朋友圈說她馬上就要嫁給那個資助她的人,然後就拉黑了她們的微信。”

徐正十分痛苦地講述著這一段往事,隨後做了一件我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他將整瓶的啤酒澆在自己的頭上,抹了一把著臉,發出壓抑而又痛苦的嗚咽。

我對於他的故事實在有些默然,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因為我下意識地站在了梁小姐的角度,從這種角度看過去,徐正不僅是一個渣男還是一個人渣。

可想而知,家庭環境不好的梁小姐必然是一個自卑而又敏感的姑娘,以為遇到徐公子就是遇到了七色雲彩的救贖,卻沒想到隻是一個精心設計好的深淵,可能一輩子都爬不出來的深淵。

“你摧毀了她的信念,又去撩撥她的意義在哪裏呢?”

我毫不客氣地問道。

“我不知道。”

徐正木然地搖了搖頭。

我心中對他的鄙視再增多了一些,將剛剛放在桌上的煙和火機揣進兜裏,對著眼神暗淡的徐正說道:“你的確不應該再有勇氣,你們這種層次的人,就是太有勇氣了,才讓這個世界上的變成一攤肮髒的渾水。”

說完我徑直走到櫃台結了賬,隨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這一次,我心中再沒有什麼人脈和社交,對於徐正表現出來的憂鬱,隻有痛恨沒有同情。

攔了一輛車,回到出租屋的樓下,我心中依舊難以平靜,我向來並不是一個喜歡去關心別人閑事的人,此時卻開始情不自禁地為梁小姐的遭遇而憤憤不平。

為了讓這種壓抑在心頭的憤懣被發泄出來,我開始朝著江邊奔跑,在奔跑中,我終於冷靜了下來。

並開始理性地思考著,陸婉婉之所以介紹我和徐正認識,是因為徐正的背後的確存在著了不起的人脈,最開始因為徐正那分寸恰好的自來熟讓我對這個人有了不錯的好感,毋容置疑的是如果沒有梁小姐的事情,我和徐正雖說不至於成為和陳舟那樣經曆過時間熬煉的兄弟關係,但是至少也是說的算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