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關了鬧鍾,本想著吃了安眠藥之後能睡到自然醒,隻是佐匹克隆的作用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安定。
每兩個小時醒一次的節奏,讓我的睡眠質量極差,我這才明白,開放性住院和住院的區別,並不是睡在哪裏,而是每天下午時分,那一瓶子有著安眠作用的鹽水。
在很久很久之前,我曾經總是因為焦慮而睡不著,那時候總是少年不知愁,長大之後,才知道愁上更有愁上愁。
林熙就像是那一瓶子安眠鹽水,出現在我的生命裏,讓我安定,讓我平靜,讓我在倉皇地長大之餘,還能擺正自己的姿態。
早上起床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
秋霽月一早就去上班了,而李小縈則在慢吞吞地梳洗著,我走出房門,點燃了一根煙坐在沙發上。
“你到這裏來住,陳舟沒有跟你打電話嗎?”
我看著李小縈問道。
“你們不是關係最好的兄弟夥嗎?你自己不去問他,問我幹嘛?”
李小縈瞥了我一眼,反問道。
“又吵架了?恐婚症麼?”
我懶懶地說道。
“哪有那麼多恐婚症,都是借題發揮。”
李小縈不屑切了一句,轉過頭說道:“楊光,我和陳舟這個婚應該結不成了。”
我有些震驚:“啥玩意?你倆鬧著玩呢?”
“這個時代,談戀愛在一起不都是鬧著玩,談著談著就成交易了,談著談著把自己談成玩意兒了。”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合著你倆耍了幾年的流氓呢?”
李小縈用洗臉巾擦了一把臉,隨後坐在我的旁邊,說道:“你也洗洗,一會兒去我店裏坐著,我請你吃早飯,你還能給我搭把手。”
“你這資本家是真能剝削人。”
我笑著站起身,吐槽道。
“那不是你這剛丟了工作,我怕你閑出問題,再說戶部巷人多美女多,你要真不想幹活,搬把椅子坐門口看大長腿都行。”
“給工資不?”
我知道她是怕我一個人在這屋裏胡思亂想。
“一個月十塊錢。”
“我可是大學生呢,當初高考全市第一的高材生呢。”
“那給你減五塊錢...”
李小縈笑著問道:“你高考真是全市第一?鬼信。”
“不信你查!”
她當真拿出手機,擺持了一會兒,切了一聲:“我真信了你的邪,咱們那一屆荊門高考狀元是個女的,沒想到啊你也是個姑娘。”
“我也沒想到你真查啊...縈姐,你也夠二的。”
我擺了擺頭,朝著李小縈豎起大拇指,然後走回房間裏開始洗漱。
身後傳來李小縈的聲音:“把你的藥帶著,秋妹兒臨上班之前,再三交待的。”
“知道了。”
......
來到李小縈的奶茶店裏,剛剛坐下,她就問到:“你吃啥早飯,我去買吧?”
“不是太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