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成長經曆裏,一直沒有過叛逆期,卻沒想到,從美國回到武漢的第一天,我第一次叛逆,就遇到了你,住在這裏的幾天裏,我深切體會到自由開始去思考我到底想要什麼,慢慢地我發現這是必然,因為沒有人是絕對理性的,壓抑情緒,隻會讓人病態,病態的生長是不健康的,所以就有了反抗。”
陸婉婉輕聲述說著她的情緒,像是要釋放掉所有的不開心,她說道:“以前我總覺得,自己出身已經贏了很多人,為什麼我還是活得那麼不開心,現在我才明白,從我開始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是必然了,我是人而不是機器有自己的思想和追求,但是偏偏在我父親的眼裏,這些東西是他不能容忍的。”
我接過她的話茬勸解道:“因為他們經曆過的比我們多,見過太多追求理想的人無一例外地倒在現實的壓力下,所以我們的想法也就看起來不切實際,你的父親大概是基於這一層想法,才會想到幹預你的未來。”
剛畢業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不依靠家裏自力更生才是最值得驕傲的,慢慢地靠自己撞得頭破血流後,我才明白了,有一個能夠依靠的家庭才是真正值得驕傲的事情。
哪怕隻是一些正確的指點,就能讓我少走太多的彎路。
“我也想到了你說的,所以後來我回家了,再也沒有來這裏,我生怕來這裏,生怕自己再次叛逆,我會不由自主地想要追求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理解他們的良苦用心,不想讓他們難過,甚至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接受他們給我設定的路線,但是為什麼他不能和我好好地說,非要用這種手段?”
陸婉婉有些失控地說道,兩眼淚水漣漣。
我同樣被她的情緒感染,陷入了沉默之中,這些年裏,我和家裏的關係同樣是處在矛盾的溫情中,我總是下意識地將家裏的當做自己依靠的港灣的時候,卻又總是難免在這個港灣裏的溝通之間爆發出許多無價值的爭吵。
內耗的產生讓我深惡痛絕,卻又沒有做出徹底遠離的決斷,因為我能感受到他們對我的愛是真摯的,這份真摯的親情能讓一切的發生到最後都走向唯有親情存在的衡量標準。
我正思考著,忽然肩頭一重,沁香入鼻,陸婉婉哭泣著撲進了我的懷裏。
我下意識地身體後撤,扶著陸婉婉的肩膀,將她推出懷抱,神色認真的說道:“婉婉,錢虧掉了就再掙,不是還有江城投資嗎?還記得咱們之前要開資管公司的目的嗎?”
“取代陸峰的江漢投資。”
陸婉婉破涕為笑,握緊了拳頭,高聲呐喊道。
“那你現在有沒有信心啊?”
“你說呢?”
陸婉婉拿起紙巾抹了一下眼淚,沉默了良久才重新開口說道:“我爸的手段應該不止於此的,接下來肯定會想盡辦法把我逼到不得不回家低頭認錯的境地。”
“再差也總比我第一次認識你的時候好得多吧,這次你之前還帶著手機,隻要手機在,你還是小富婆,沒什麼大不了。”
我安慰道,她手裏還有沒捂熱的兩百萬,而且還有不少的幣圈現貨,想起交易所出海的事情,鬆開放在她肩頭的雙手,拿出一支煙點燃,開口詢問道:“以後比特幣是不能再買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