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陳舟是一個人來的。
雖然我邀請了張詩棋,隻是陳舟卻並沒有帶她過來。
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我有些感慨:“讓你把張詩棋帶過來,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
“她今天有點忙。”
陳舟展顏一笑,隨後徑直坐在座位上,說道:“晚點的時候,咱們去酒吧裏玩,再喊上他們一起。”
“嗯。”
我點了點頭。
酒桌上,陳舟是沉默的,和他一樣的健談形象並不相同,一杯白酒之後,開始說起自己的故事。
我一向是不願意聽他的故事,遇到他聊起李小縈的時候,我都會習慣性地轉換掉話題。
這一次,我卻並沒有拿出那個習慣。
我知道陳舟是苦悶的,心中壓抑著太多的無處訴說,成年人的世界,終究是孤獨的。
雖然訴說並不能帶來什麼價值,但是至少能帶來一些自我安慰。
他說道:“現在想想,和縈姐在一起的時候,那才是真正地活出了自己的樣子,我現在,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而活。”
“是嗎?你現在至少比以前活得厲害多了,在社會地位上,就比如徐正,以前你們和他搭話,他都是愛搭不理的,現在呢,巴結著你,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那個人是挺厲害,活得絕對理智,沒有什麼放不下的東西,你比他強你能跟他帶來利益,他就會迎上來,你比他弱,他也不會從你身上獲取優越感,但是像我們這種人,什麼時候又能做到那麼理智呢?”
“早知道如此又何必當初呢?你這是後悔了?”
“不是後悔,隻是心中不甘心,也可能是我太貪心了吧。”
陳舟悵然地將杯中酒倒入口中,又斟了一杯。
我沉默半晌,微笑道:“誰又有那麼好的命運,能愛情事業兩全,人生不如意十之九八。”
陳舟搖了搖頭,眼神定定地看著虛空,過了許久才回過頭對著我說道:“光熙現在怎麼樣?”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陳舟,有些感覺陳舟對於光熙似乎關注過度了。
於是淡淡地回答道:“一切都好,正常營業。”
“聽說你們缺錢?”
“誰說的?”
“你別管誰說的。”
陳舟笑了笑,一支胳膊肘撐在桌子上,對著我沉聲說道:“我有個辦法可以幫到你。”
“哦?陳大領導請指示。”
我心中雖然有些排斥和陳舟的合作,卻還是耐心地問道。
“我單位有一個投資部門。”
陳舟壓低了聲音。
我皺了皺眉頭,也同樣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能讓你們公司的投資部門把錢投入到光熙裏?”
“嗯,這個投資部門像是一塊兒蛋糕,誰有刀就能切一塊兒,就比如李旭萌家裏開的那個研究公司,人員和材料都是我們單位部門出的,錢是投資部的,等成果出來了再高價賣給我們單位,大家都在這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