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說它叫流螢火,王嬋點點頭,看著它周身淡藍,熠熠生輝,覺得這個名字和它還挺相配。
“阿鈺,這是從哪兒找到的?真稀奇,還挺好看的。”
薑霆之粲然一笑,故作神秘道:“你想想,兔子,我們共同知道的兔子。”
王嬋扶著下巴,驚喜道:“是在北地,譚鴻給我找的,小灰和小花!咦?不對啊,沒有小藍來著。”
薑霆之滿腦門黑線,心道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她怎麼還記得那個粗人?都說了是我們的兔子,我們!
從心口位置掏出那個原來裝著幸運石,如今空了的香囊,舉在王嬋麵前試圖喚起她的記憶。
“你親手為我做的香囊,裏邊一直裝著什麼,不記得了?”
王嬋立馬答道:“幸運石…… 啊,是小兔子臥睡幸運石!”
聽她果然沒忘,薑霆之這才感覺到了安慰,點頭道:“沒錯,甜甜一雙慧眼,選中的石頭都不是凡品,裏邊包著一簇天火,正是這個。”
一雙慧眼,王嬋啞然失笑,她這雙眼睛的能力奇特,還有人說她是西遊記裏的猴子,這下有了實實在在自石縫裏蹦出來的流螢火,猴哥的稱號,也該從她頭上卸下來了吧?嘻嘻。
“這要是讓那個賣給我幸運石的掌櫃知道,一簇天火他隻收了我區區幾十兩銀子,腸子都要悔青了吧?凡塵界居然也有大機緣,有點兒想故地重遊了呢。”
薑霆之思考片刻,答道:“一別凡塵界多年,故人老去,親友已逝,再去未免觸景生情,徒增傷感,還是別去了。”
他說的有道理,王嬋悵然片刻,隨即釋懷,凡塵界,她曾經親近的,都是良善正直之人,必然會壽終正寢,來世也要平安喜樂,自己不必為他們感到悲傷,相識一場,已是幸事一件不是嗎?
大蛇腹中一遭,實在是太過惡心血腥,薑霆之沒細說,隻交代了枯草嶺村民的遭遇,還有除掉罪魁禍首的事,任務圓滿完成,王嬋在綺樂宗的諾言也已經兌現,返回中州,被提上了日程。
來的時候三人輕裝簡從,一路停頓做做任務殺殺魔族,速度尚且不慢,這下回程,拖家帶口要帶上一百個練氣期,擔心他們實力太差,途中遇到危險,王嬋的意思是,一起行動,提供庇護,總不能她提議帶出來人家的“宗門翹楚”,到時候不聞不問,折損了性命,沈宗主能直接來他們玄天宗山門口上吊。
她的決議,兩個男人能說什麼?順著唄,回程慢行,與心愛的人遊山玩水,也別有一番意趣。如果心愛之人身旁蒼蠅少點就更好了,就算不減少,也起碼別再增加……
抱著同樣的心態,啟程後薑謝二人對王嬋看得極緊,綺樂宗隨行弟子裏,但凡有誰多瞟了王嬋一眼,都會被這兩位渡劫期的大前輩丟到隊伍最後,不論男女,沒有一條漏網之魚。
想多了,王嬋本人對那些弟子們一概分不清誰是誰,人家識海裏山清水秀,美男環繞,誰有心思看識海外極南之地的窮山惡水,還有練氣弱雞們,為了跟上隊伍而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憋到發紫的一張臉。
除去行進速度有些令弟子們吃不消,還有大前輩們的態度令他們心裏沒底,這一路再沒有其他可抱怨的地方了,不但凶猛可怖的獸類一個也沒出現,就連陌生的修士們也都主動避讓,不敢靠近他們,倒不是他們人多勢眾,而是打頭的三位,氣勢太強。
兩位渡劫期大能,年輕有為,外加一個懶洋洋躺在坐騎靈獸背上的悠然少女,實力更加深不可測,強到他們連探查到人家的靈根氣息都難。
他們的心聲若是被王嬋聽到,能把小姑娘笑岔氣,你們修真界還真是慣會以貌取人,她剛來時,土包子一個啥也不懂,穿著凡塵界的綾羅綢緞,繡花小鞋,沒有靈根就是不能修煉的廢物,現在她長大了,周身高階法寶,衣服靴子發簪,樣樣珍稀,無一不精,沒有靈根倒成了修為高,實力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