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掌門指派,內門大師兄薑霆之孤身一人,禦劍趕往任務地。
穿梭在高空,腳下的情景一覽無餘,每每經過熱鬧的城鎮,尤其是有食肆和小吃街的,他都要默默放緩速度,盼著能偶遇那個,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甜甜喜歡凡間的小吃,也喜歡在街市上閑逛,萬一就碰到了呢,萬一呢。
他們已經分別了月餘,彤圖台內打鬧一場,薑霆之食髓知味,每每深夜寂靜,都要翻出那段記憶,細細回味,暗自偷笑。
自己這麼想她,那個帶著別人一走了之的絕情女,可有過對他的半分思念?
等著吧,等她回來,這次可不是幾個討饒就能輕易放過的,誰叫她回來得這麼慢……
識海裏冷不丁響起一道聲音,是流螢火欠揍的語氣。
“嘿?你小子,耳朵怎麼紅了?發什麼呆呢?”
這麼一句,薑霆之差點從靈劍上掉下去,甜甜給他的這個小兔子,這簇煩人的天火,有時候真想讓它滾出自己的識海!
“無事,別問。”
“我也不稀罕問,隻是你被人盯上了,還渾然不覺,有點丟本火的麵子。”
聞言,薑霆之立馬集中精力,神識外放,感應周遭,方圓百裏的風吹草動,在他這個渡劫期大能麵前,無所遁形。
果真有人在跟著他!
是一道陌生的氣息,沒有殺意,金丹期的修為,若不是他特意在經過城鎮時減慢速度,區區金丹期小卒,早就被他遠遠甩開了。
此人什麼意圖?有膽子尾隨比他修為高這麼多的大前輩,腦子不清醒了?
感受不到殺意,薑霆之便沒有理會,隻是運轉靈氣,加快禦劍的速度,甩開跟屁蟲。
全速飛了一段,突然一道強勁的魔氣迎麵撞來,薑霆之側身躲閃,月白色的衣袍在空中劃過弧線,像一朵盛開的雪蓮。
流螢火:無語,這人不端著架子,是不是活不了?神女大人居然被這朵大白蓮迷得神魂顛倒,它想不通。
現身的魔修一男一女,男的渡劫中期,女的也有元嬰期修為,二對一,薑霆之這個渡劫初期,不占上風。
段守誌盯著閃開自己攻擊的白衣男子,向那女魔修問道:“他就是你說的那個?”
嘉瀾點頭,確認道:“沒錯,就是他,我不會認錯,那妖女總是不離他左右,他們一定關係匪淺。”
妖女?不離左右?
薑霆之凝眉靜思,眼前的兩個魔族一唱一和,聽這意思,是專門衝著他來的?
為何?以前有過交集嗎?不記得啊。
“說不定是那妖女養的小白臉兒,抓他準沒錯,動手!”
他們又一次提到了所謂“妖女”,薑霆之捏緊拳頭,心道魔族敗類,該不會,是在說他家親親徒兒吧!
十裏坡,甜甜一人滅了魔族一座地宮,看來今天他遇上的,是那個魔尊的同夥,特意尋仇來的。
張口閉口的輕蔑言語,倒是有一句話深得薑霆之的心,魔族說王嬋在意他,總是不離他的左右。
被看出來了,嘻嘻,怪不好意思的。
薑霆之兀自羞怯,兩個魔族淩厲的攻勢已經行至切近,白衣男子收斂旁的心緒,換上一貫的冷淡表情,沉著應對。
推出一掌化解嘉瀾揚起的沙塵,而後才撐起靈氣罩躲避段守誌的魔氣。
該死的土靈根,他可不想灰頭土臉地吃一嘴沙子。
對方人多,又有一個修為略高於他,薑霆之必須集中精力,全力以赴。
有件趁手的兵器,已經好久不曾動用,那是以他血肉鑄就,算得上是本命法寶,驅使起來,可以發揮其他靈劍沒有的威力。
掀開左臂的衣袖,薑霆之咬緊牙關,抓住小臂上憑空出現的一個劍柄,緩緩抽出,那是一柄周身血染的冰劍,冰的寒氣與鮮血的熱氣交融,化作耀人膽寒的靈韻寶光,劍身隱隱發出嗡鳴,像是在與它的主人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