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陰險狡詐,你們雲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錦澈譏嘲道,那冷冷的話語裏,充滿著恨意。

雲若杉對他的無差別掃射感到十分的憤怒和不解。

“你倒是說說,我父母怎麼得罪你了?”雲若杉反問道。

“嗬,見死不救,袖手旁觀,這就是所謂的多年至交好友能做出的事情?”

“當年,錦家債台高築,雖然公司已經破產抵押,可是卻依然不夠抵債,逼債的人日日上門,我父母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雲瑞海的身上,他們向雲氏求助,可是雲氏做了什麼?但凡雲氏施予援手,我父母何至於慘死?”

“既然不肯相助,在我父母死後,又假惺惺的把我和妹妹接過去,這是要做給誰看?”

“是要成全雲氏偽善的名聲,讓鹿城人感歎雲氏對一雙孤兒的慷慨垂憐嗎?”

錦澈厲聲指控,聲聲泣血,恨意滔天,在他眼裏,雲氏仿佛是壓死他父母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不是這樣的!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雲若杉用力搖著頭,她絕對不相信會是這樣的。

她記得,錦澈兄妹從雲家離開後,自己的爸爸媽媽匆匆從國外趕回來,不僅立刻加派人手去尋找他們,還親自趕到了鹿城,她還聽到爸爸媽媽跟澤叔討論,為何錢已經還上了,他們還要選擇自焚。

如果錢已經還上,那這個錢,就不存在雲家沒有借給他們,他們的死就應該另有隱情。

“誤會?嗬,嗬嗬,人都死了,還說什麼誤會。”錦澈笑容陰慘慘的,“害我錦家的,我一個都沒有放過,陸氏也好,雲氏也好,那些逼債的人也好,我都會一個個清理幹淨,我要讓他們嚐盡世間苦痛,烈火焚心,然後全都下地獄!”

錦澈嘶喊道,他的聲音幹澀冷絕,表情猙獰猶如惡魔,一步步的逼近雲若杉,仿佛下一秒要將她撕碎。

“舅舅!”樂樂此時衝到了雲若杉的前麵,張開雙手護著她,“你答應過我,你說不傷害她們的!”

雲若杉剛才全然忘記了樂樂就在身旁,她太安靜,一點聲響也沒發出,在聽到那麼多駭人聽聞的仇恨糾葛後,她沒有吭一聲,而在此時卻護在她的麵前。

她又想到,樂樂能這麼安靜的聽他訴說這些仇恨,是不是其實早已麻木呢?她是不是從小就一遍又一遍的被他瘋狂的灌輸這些仇恨?

雲若杉抱著樂樂,心底是揪扯著的難受,而她的腦袋迅速的思考著,偏執的人不可理喻,這個人已經被仇恨完全蒙蔽了雙眼了,他隻相信他相信的,解釋再多也沒用,眼下必須先弄清楚他下一步想幹什麼,盡量保護好自己。

“不傷害她們?樂樂,我本來也跟你想的一樣,我也想放過她。”錦澈停了下來,睨視著雲若杉說,“當年,我看在你一心為我妹妹找醫生的份上,饒過你一次了,是你,非要跟陸寒舟扯到一起,那就別怪我了。”

雲若杉聽不懂這人在扯什麼鬼話,什麼饒過她一次,她被抓到這裏,何曾被饒過?

她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頓時如遭雷擊,電流像從全身流過一樣,她不自覺的抖動著身體,她聽到自己的嗓子艱難的發出聲音,“我,我父母的車禍,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後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