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口一臉黑線,我媽還真的來問這個,她真是實在啊!
“孩子多大了?生辰八字報一下。”我媽趕緊報了一遍我的生辰八字。
鬼婆拆開我媽帶來的紙香,開始往火盆裏麵燒紙,點了三支香,嘴裏開始嘀嘀咕咕起來。我心想你還燒,這煙本來就出不去,你這通風條件太差了。
嘀咕了差不多五分來鍾吧!鬼婆一直低著頭,開始說道:“這孩子這三年犯了白虎,目中無人,見人就咬,平時是不是經常跟人打架啊?”
臥槽,我心想,這不廢話嗎?我媽剛才就說了,再說剛報了生辰,肯定知道我多大啊,這個年紀誰不得叛逆三年啊?
我媽一聽頓時覺得神人啦!趕緊說道“阿婆您說的太對了,他天天在學校裏打架,這不剛剛被學校開除了”
“嗯,命犯白虎,生性狂暴,隻怕是傷了人吧?”
我一聽也愣了,怎麼呢?我確實是傷了人,打架的時候把一個人的手臂給捅了一刀,結果就是賠錢又開除學籍。
現在想想自己當時確實太混蛋,換作是我兒子,我也得往死裏揍。
我媽一臉震驚“阿婆,您說的太對了,他就是犯了事捅了同學才被開除的。”
“嗯,剛剛我問了,他爸也是屬虎吧?這一山不容二虎,必有一傷啊!”
臥槽,我也被驚住了,我爸真是62年出生,屬虎啊!
我媽都快哭了。一臉急切的問“啊!那可怎麼辦啊?阿婆,幸好來問你了。你可一定要幫幫他啊!”
“這我就得看看了,那小子,過來”
鬼婆叫我呢!我也有些被她鎮住了,有些不敢過去。
我媽趕緊過來拉我,“你給我滾進來,”,我被她拉進來站在邊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坐下,我看看”
我趕緊也跟著坐下,那個凳子是農村那種長凳,不高有一米多長的那種,我坐在邊上不敢離她太近。
鬼婆挪了挪身子,轉過來對著我,慢慢的抬起頭看向我。
臥槽,白內障啊!這鬼婆眼球都快全白了,估計是被這白煙熏的。
被她盯著,我是整個人都覺著後背發涼,那股桀驁不馴已經蕩然無存,我現在都還記得她的模樣,眼睛發白,眼袋凹陷下垂,臉上皮包骨一樣瘦,簡直就是一個活僵屍啊!
看了一會她又低下了頭開始燒紙,然後嘀嘀咕咕,我跟我媽大氣都不敢出,這氛圍太莊嚴了,好像舉行某種重大的儀式,容不得半點差池。
這次她嘀嘀咕咕時間更久了,我腦子有些空白,可能是心裏緊張度日如年所以感覺更久了。
鬼婆歎了口氣“唉,辦法嘛,倒是有了,恐怕要受點罪了。”
我媽趕緊接話“您老請說,隻要是有用,我一定再添香火。”
“這倒不必,辦法有兩個,既然一山不容二虎,分開就行了,但是這孩子出去隻怕還是會傷人,隻能是他爸爸離開。”
我心想,也行,我爸出去打工,沒人管,反而自在。
我媽卻急著說“那不行啊!這孩子要是沒他爸管著,恐怕要犯大事的,再說家裏的田還沒插秧,他爸也沒法出去打工啊!”
唉,說到這,真覺得自己愧當人子,真是對不起父母。攤上這麼個傻逼兒子,這心都操碎了。嗚嗚嗚,容我哭一會再說。
鬼婆沉思了一會又說到“還有一個辦法,既然是這小子命犯白虎,隻能是趕走他身上的白虎了。”
“這個好,怎麼趕走啊?”
“這個就得受點罪了,就看他肯不肯了。”
我看著我媽著急的看著我,我也不忍心讓她擔心了,不管有沒有用,總得配合她們讓我媽放心啊!想了想我這才說出我進門的第一句話。
“我願意,您說吧!”
我媽也安慰的笑了。看著她笑,我也鬆了口氣。可還沒等我高興呢!
就聽老太太說:“先背插香燙白虎,受皮肉之苦,然後觀神靈請白虎離身。”
我聽著的一知半解,不明白什麼意思,我媽卻聽懂了,她被嚇了一跳“啊,真有這麼嚴重嗎?非得這樣不可嗎?”
“除此兩個辦法,別無他法了。”
我沒聽明白,以為是什麼某種儀式,但是燙白虎,我是能聽得懂一點的,應該是要被燙。心裏也沒多大抵觸,因為氣氛已經熏到這了,不就燙一下嗎?多大點事,還安慰我媽說“媽,沒事,不就燙一下嗎?沒事,我能挺住,”
我媽趕緊說道“你真不怕嗎?”
“不怕,放心,我經常被煙燙。”
“好小子還說讀書的時候不抽煙,你不打自招了吧?”
我一臉黑線,“您能不能抓住重點,我是說燙一下我不怕”。
老太太低著頭說道“小子還算有點骨氣,孩子他媽,你先出去吧!”
我媽看了看我:“那行吧!兒子你要挺住了。”說完就走了出去。
老太太盯著我說“過去把門關上,栓上”
我一聽讓我去關門,心裏就有些沒底了,還讓我反鎖。
但是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這種瓦房子沒有大窗戶,一般頭頂會裝幾塊玻璃瓦,用來透光照明,可是這老太太的屋頂黑漆漆的,明顯是沒有玻璃瓦,或者玻璃瓦太久沒有清理,已經長了青苔不透明了。
關上門以後,整個房間更加昏暗,鹵素的燈光下,真的跟與世隔絕了一樣,恐怕沒人能在這種環境下下不害怕。
老太太突然站了起來,指著我說道“脫了衣服,跪在中間。”
“啊,還要脫衣服嗎?”
“不要廢話,脫了上衣,跪在火盆前麵。”
我趕緊脫了上衣跪了下來,脫了衣服我才發現,我後背發涼是因為我一直就在冒冷汗,我心裏是無比的緊張,並不是怕燙,而是老太太這氛圍太恐怖了。
老太太開始燒紙,燒了好多紙,火光照亮了我的臉,把我燒得臉上滾燙,老太太又點了香,把剩下的香全給點了。
我心想,你不會拿這一把香燙我吧?這一把下去,我不得住院啊?
香點著以後濃煙滾滾,我眼睛本來就是眯著的一直淌眼淚,現在是更加睜都睜不開了。
老太太把香插進香爐又是一聲嚴厲暴喝。“趴下低頭,”
我看老太太把香插進了香爐,心想還好不是拿這一捆香燙我,心裏稍稍鬆了口氣,趕緊低下頭。
她又開始嘀嘀咕咕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嘀咕什麼,我有些心慌又抬起頭看她,她一巴掌拍我腦袋上,我又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