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五月初五是端午節,端午乃午月開端也。
自古以來端午節就有吃粽子、掛艾草、係五彩繩、點雄黃、賽龍舟等習俗,部分地區還會進行抓鴨子比賽呢,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一早上,臨淵河畔便擠滿了人。這河便是醬醬與鄒勝堯救回酆思恒那條河了。
臨淵小城有頭有臉的官員們、富商巨賈,地方豪紳,都是在河畔有觀賞位置的。早就有家奴們擺好了八仙桌和足數的椅子,桌上各式瓜果甜品也是花樣繁複,多少有點互相攀比的意思。
鄒家乃是地方大官,如今又得了升遷的恩旨,鄒府觀賞龍舟比賽的地方自然是最佳的。
蘇家現在是鄒家過了明路的姻親,位置自然是挨著鄒家的。
定親的事兒已經在臨淵傳遍了,饒是鄒勝堯是個小胖子,多半有實力的人家確實不願女兒與他家結親。但是此親事卻也羨煞多人了,尤其同為商賈之家,眼熱得很的人大有人在。
昨兒專使來傳信說蘇家成為皇商的旨意今天便在這小城傳開了,有些人氣的後槽牙咬得咯吱咯吱的,但是卻還是得阿諛奉承一番。
鄒蘇兩家如今真是好風光啊,眼紅的人一片,想有利可圖的人也是一大片。
臨淵城南有個李員外,這李員外也是臨淵富賈,雖不及蘇家財力雄厚,卻也富貴得很了。
李員外命人抬了兩個大箱子,不知裏麵是何物,隻是從抬箱子的奴仆吃力的表情上來看便知道這禮可是不輕的。
李員外上前作揖,鄒大人與蘇老爺也是站起身來,回禮。
“鄒大人,蘇兄~”李員外滿是褶子的老臉滿臉堆笑,恭敬道:“還未來得及對鄒大人和蘇兄道一句恭喜!”
說著李員外回身示意仆從將箱子抬近些,指著箱子又道:“此乃鄙人一點心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哎~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呀!”
鄒大人率先擺了擺手,臉上雖然還是笑著,但是卻充滿威嚴。
鄒大人道:“鄒某人為朝廷效力,乃臣子本分,李員外如此這般當真是陷鄒某人於不忠不義了。”
這李員外此番安排確實欠考慮了,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呢,眾目睽睽之下,雖說鄒大人本就是個清正廉明的,就算是個無恥巨貪,此情此景下也是萬萬不敢收他的禮的。
“這~”
李員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此舉的不妥之處,但是轉而笑道:“鄒大人為朝為民,殫精竭慮。於我臨淵多年,政績廉明,民聲稱頌。乃我等之典範,萬民之福啊!”
“來人啊,將這些禮等值換成粽子、雄黃酒,艾草等物,分發給外圈圍看龍舟比賽的民眾,就說是鄒大人的意思。”
李員外不敢怠慢,當即傳令下去。
鄒大人聽聞此言,對於李員外的安排也甚是滿意。既全了禮數,又不駁了李員外的麵子。
鄒大人確實是個好的,恭恭敬敬地向李員外行了個禮。
“鄒某人替臨淵民眾謝李員外大義了!”
李員外哪敢承朝廷正四品官員的禮拜呢,趕忙把身子弓得更低了,以示恭順。
因著另外一箱子禮是送給蘇老爺的,蘇老爺便示意李員外自己的禮也不能收,煩請李員外也代他分發萬民。
同時蘇老爺還給李員外準備了回禮,李員外推辭不過,隻得連連稱謝,而後收下。
又是一頓互吹,蘇老爺因著府裏喜事連連,更是開心,自己拿出兩千兩白銀一並買了粽子等分發萬民,還有五彩繩等送給垂髫小兒們。雄黃酒也是備了幾十木桶,專人給百姓發放,一戶可得一小罐。
收到這些的百姓自然對鄒大人、蘇老爺以及李員外等人心懷感激。
其餘的地方官紳富戶,見此情此景也是不敢再開口給鄒蘇兩家送禮了,隻是上前拜問安好,恭祝鄒大人升遷,同時恭喜蘇老爺而後的皇商身份。
醬醬並不懂大人們之間的人情往份,待人接物,隻是翹首企盼龍舟比賽的開始。
鄒勝堯對於人情世故也是一知半解,畢竟他還小呢,隻是多讀了幾天書罷了。
整個臨淵河畔人聲鼎沸,有閑談的,有吆喝叫賣的,有迫不及待想看比賽的,還有緊張備賽的龍舟隊隊員們。
忽而一陣鑼鼓聲起,大家又不約而同的閉了口,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隨著鑼鼓聲漸漸急迫,人群中響起來幾聲響亮的吆喝聲。
“請河神,賽龍舟。”
這聲音劃破天際,群眾又拍手叫好,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醬醬與鄒勝堯的目光也向河麵望去,似是多一時半刻也等不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