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看喬知芋被來電吵到的細微的動靜沒有了後才放心的出病房。
病房外的走廊燈火通明,他在離病房最遠的凳子上坐下,這才借著開口和電話對麵說話,“發生什麼事了?”
吳邪知道他在陪床,在喬知芋睡覺的時間內輕易不會再大半夜的給他打電話,若是打了就隻能是出現了特別的狀況。
吳邪那邊頓了幾秒,隨後說道:“雲彩死了。”
“雲彩?”解雨臣皺起眉,關於雲彩的一切資料都在他腦內迅速過了一遍,再加上喬知芋和他說的雲彩和胖子的事...
“嗯,是被塌肩膀害死的。”
解雨臣不意外這個結果,但是鬧出了人命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和我說說你那邊現在什麼狀況。”
吳邪坐在屋外的樓梯上,旁邊是和他一起出來的張起靈,胖子和阿貴正在屋內對著雲彩的遺體黯然傷神,兩人都不想在裏麵打擾他們。
據阿貴所說雲彩是下午不見的,他們得到消息在水牛頭溝找到雲彩時已經是晚上接近十點了。
雲彩是塌肩膀的眼線,這麼多次能熟知他們的動向也是雲彩告的密,幾次喬知芋被塌肩膀襲擊時或多或少也有雲彩不經意間的插曲。
雲彩很後悔,可惜...毒早已種下,他們無力回天。
“就是這樣,雲彩付出的代價是生命,胖子現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也怕他會在我和小哥沒看住的情況下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吳邪語氣悵然,對與兄弟的失意和多日相處的人的死亡讓他筋疲力盡,搜山的壓力也是壓在心頭縈縈不散。
他望著夜空,不禁去想自己三叔麵對莫大的壓力時會不會也像他現在這樣無助,明明每件事自己都能上手,可是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開頭。
張起靈想著喬知芋三番兩次的暗示,或許她早就知道了雲彩的不對勁,但是一直不能明說。
林子裏問的毒藥合成,離開時放在他衣服內的字條...他到底不是神,他沒有辦法救一個人的命。
何況,這些事都是因為他...
解雨臣仰頭看著熾眼的白燈,白燈入眼時讓他的眼睛一陣劇烈的刺痛,移開視線時緊接著是一片黑暗。
他閉著眼,告訴吳邪,“我會讓手下人時刻注意點胖子,但你們也不能一直繃著他,物極必反。”
“我知道,就是不想讓他因為這事失去了理智,萬一做出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真的會後悔一輩子的。”
吳邪低著頭,聲音也低低的帶著啞,手指摳著地上的石頭,沒一會兒土地就被他摳出了一個小坑。
“你明白就好,阿芋這我還是那句話,你們不用擔心,你們照顧好胖子就行。”
“嗯,雲彩這事就先別告訴小芋了吧,她傷還沒好,我怕她知道了會影響自己傷口的恢複。”
電話掛斷,解雨臣悄無聲息的推開門躺回病床上,耳邊是喬知芋清淺的呼吸聲,黑暗中聽著有些憨,倒是和她一貫精明怪巧的模樣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