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兒吧，姐妹燒烤店”，韓知節指著不遠處的的露天燒烤攤，建議道。
“我都行。”
姐妹燒烤店，不是什麼姐妹，而是一對夫妻。這個位置好，加上天氣好，夫妻兩人忙得腳不沾地。
女的穿著黑黑的衣服，係著黑黑的圍裙，手隨意地在圍裙上擦了擦，遞過來一張紙:“喜歡吃什麼，寫著吧。”
兩人看了看牆上的菜單，最終也就點了兩份鹵豆幹，兩份鹵雞爪，一盤花生米，外加一件凍啤酒。
兩人天南地北地吹，韓知節說他讀書工作如何如何被歧視、被辱罵，黃立說他曾經如何如何被歡迎、被告白，興致到了，舉杯而盡。
推杯換盞間，兩人都有了些醉意。韓知節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問道:“你有新歡了吧？”
登時，黃立酒醒了一半，眼中是被人戳穿陰謀的惶恐。
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是又如何？李傑告訴你的？”
“不是，我猜的。你襯衣第一個扣子下麵有一個口紅印，而且，你身上有股香水味。周舟姐是不噴香水的，男人也大多沒有噴香水的習慣。最關鍵的，你時不時便打開手機看一下，你是在等某人的消息吧！”
“沒想到你眼睛這麼毒，當時你怎麼不直接說呢？”
“周舟姐好像很相信你，還在期待你重新回頭，她本來就不開心了，我不好再說這些讓人更不開心的話。”
“女人的不開心，大家都知道。而男人的不開心，卻沒有誰知道，因為男人，有什麼事都是打碎了牙齒，往肚裏咽。”
“不如說來聽聽”，韓知節資一臉真誠。
“她應該給你講了我們之間的故事吧，何必重複呢？”
“男人講的故事，更能讓男人感興趣。”
“也罷，說說也無妨”，黃立悶了一口酒。
“實話說，我挺後悔的。你別笑話，其實我年少時候，追我的人還是挺多的，那時我和任意一個表白的女子在一塊，我都不會過得這麼憋屈。不是一天兩天，是八年。八年啊，八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你也知道，周舟她確實是能幹，她的工作在很多人眼裏都是很有光的。所以，她要和我這個窮小子在一起，她的那些親朋，無一例外的，都是反對的。”
又是一口酒悶下，黃立接著有些憤憤地說道:“反對嘛，你背後說也行。你不知道她那些個親戚，當著我的麵問她:‘舟啊，我給你介紹的銀行的人你不同意，你非要跟他結婚，以後你有的是苦日子過額。等過幾年，我再問你後不後悔呢？’，當著我的麵，當著我的麵，嗬……”
“這確實是那些親戚不懂事，那周舟呢？”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會維護維護我。後來我為了和她在一塊，我辭去了外麵廠裏的職務，回來創業。可能就沒那細胞吧，無一例外的，都失敗了。
也就是在這時，孩子出生了。巨大的經濟壓力下，我開始出去送外賣。說實在的，外賣真不賺什麼錢，還很費時間。這時候，周舟一個人帶娃，我知道她辛苦，可我一回到家，她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從來沒忤逆過她。
後來她讓我升學曆，也不再讓我插手家務，跑了外賣回家後，就讓我看書。你不知道，對於一個高中畢業就出去闖蕩的人來說，多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