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郝萬山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戰場上與敵人短兵相接,不僅是力量的碰撞,同時也是勇氣的較量,誰先怕,誰就先死。
但最後拚的卻是雙方的意誌力!
長矛軍團與不死軍團雙方相互拚殺,你一槍,我一槍,鮮血橫飛,廝殺得極為慘烈。
長矛軍團竟然抵擋住了不死軍團的衝擊!穩住了陣線。
老將郝萬山猜想,長矛軍團勝在武器要比敵人的長三米,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吧。
正當他暗暗得意時,又一輪弓箭射來,後麵的士兵沒有留意,等發覺高舉盾牌時,已然來不及,紛紛中箭倒地,傷亡慘重,哀嚎連連。
原來是不死軍團的後方士兵在前方戰友與敵人近身肉搏時,射出的弓箭。
長矛軍團什麼時候經曆過如此慘烈的戰鬥,一時之間,戰鬥意誌已經到達崩潰的臨界點。
而位於二線剩下的九千輕裝步兵也早被他派去保護皇上,皇上身邊隻有一千的禁軍,哪裏抵擋得住庫倫五千貴族騎兵的衝殺。
他發現身邊現在是一個後備兵都沒有了,隻能苦苦堅守,一遍遍高喊著:“保持陣型,保持陣型!”
老將郝萬山急忙喚來他的兒子郝建,貼在他的耳邊,囑咐道:“快,請大將軍快快回援!”
郝建領命縱馬而去。
太陽已升到正當中,騰起的塵土遮蓋了大地,也遮住了人們的視線。
迷霧中,兩騎衝出包圍圈,衝上一處高地,俯瞰平原,麵前一片開闊。
其中一人指著遠處:“將軍!大將軍在那!”
荒涼的戈壁灘上,楊雄所率領的幾個方陣左衝右突,宛如尖刀般勢如破竹地衝進了庫倫大軍的前陣。
“報......”一名探馬渾身是血地飛騎來到庫倫的馬前,惶恐地說道:“稟告大汗,大事不好了,從左翼突入一股敵軍,已到達前陣,恐阻擋不及。”
“有多少人馬?”庫倫不緊不慢,悠然的問道。
“煙塵太大,看不太清楚,”探馬忐忑不安地回複道:“差不多有三千人!”
“什麼?”庫倫麵孔下拉,緊皺著眉道:“區區三千人,攔不住?”
探馬低著頭,不敢答話。
“好了,再探。”庫倫繼續道。
“得令。”探馬如釋重負般,悻悻地一催坐騎,絕塵而去。
“諾蘭王子,”庫倫思慮了一會,覺得仍有不妥,看向一旁的兒子諾蘭,語氣平淡地說道:“你率領狼騎兵去一趟吧!”
“可是,阿爸,”諾蘭語氣堅決地回絕道:“我走了,誰來保護你?我不去!”
草原上人人都知道庫倫說一不二,沒有人可以質疑他的決定,也沒有可以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除了他的這個三兒子諾蘭。
庫倫望著他最愛的兒子,眼中盡顯柔情:“去吧,阿爸不會有事的!阿爸身邊不是還有雇傭兵嗎?”
看著父親一再堅持的眼神,諾蘭這才領命,帶領一千五百名狼騎兵而去。
沒走多遠,就碰見已經突圍出來的楊雄和他的近衛騎兵和近衛步兵。
楊雄知道,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勝利,容不得他有任何遲疑。
眼見庫倫就在眼前,不管阻擋他的是誰,他都得突過去,不隻是為了盡早結束戰爭,也是為了給大鴻臚報仇!
他一遍又一遍的怒吼:“衝啊!衝啊!”其表情盡顯扭曲與瘋狂,猶如地獄惡魔般猙獰,這與他平時的性格大相徑庭。
將士們深受感染,奮力簇擁著他,很快就和諾蘭的狼騎兵混戰在一起。
庫倫仍覺不放心,右手一揮,兩支雇傭兵加入了戰鬥。
現在的楊雄看起來近乎瘋狂,但心裏卻透亮的很,他早就注意到,諾蘭這個騎著一色紅色戰馬,身披金甲、一頭紅發的小將,戰刀不但與其他人的製式不同,其身手也要好於其他人,好幾個近衛騎兵皆被其一刀刺於馬下。
楊雄命令左右護衛一左一右悄悄包圍正在激戰的諾蘭,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是他第一次和敵將短兵相接,他可沒有實力獨自麵對諾蘭。
亂軍中,楊雄向著諾蘭催馬而來,手中鋼槍遮前擋後,前挑後刺,將兩邊阻擋他前進的敵軍紛紛刺於馬下。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每前進一米,必有死傷。
諾蘭亦發現了這邊的動靜,瞧著敵軍將軍那略顯單薄的身軀,眼神透露出不屑,冷哼一聲,嘴角上揚發出一絲冷笑,敢向自己挑戰,簡直是太天真了。
諾蘭雖貴為庫倫的三王子,從小到大,不但沒有一點嬌慣,反而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吃的苦還要多。除了例行的騎馬、射箭訓練之外,他每天還額外揮砍木樁一千下,就算五六個草原大漢持續圍攻他,也近不得他身。
所以楊雄這一行為,在諾蘭眼裏,無異於自刎,太自不量力了!
諾蘭尖叫一聲,策馬而出,氣勢衝衝提刀殺向來人。
庫倫站在戰車高處,雙手扶著車前橫木,亦緊張的盯著眼前的戰況。他根本無暇再關注戰場其他方向戰事如何,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兒子諾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