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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房屋中介所的門被敲響。
門內最後的員工已經換下了製服、鎖好了前門,準備從後門下班。
敲門聲響起後,男人歎了口氣,認命般的收回步子,扭頭看向門口的玻璃——
空無一人!
“該死,就不應該貪這點提成!”男人咽了口唾沫,小心地向後挪動。
最近城裏不太平,上世紀的詭秘怪談接連複出,一些教會像瘋了一樣,大肆宣傳著諸神將要歸來,詭異的發生正是諸神複蘇的前兆。
男人不關心諸神是否複蘇,他隻關心自己的薪水能否按時發放,以及自己這個月的提成。
可現在,他有點想信神了。
“願幸運女神保佑。”
“砰砰砰——”又是一陣敲門聲。
男人心裏默數:“一、二——”
沒等數到三,他轉身就跑,扭頭的時候看到窗戶邊站了一個年輕的亞裔男人,他微笑著,禮貌地敲著玻璃,看到中介轉頭後,開心地比劃著手勢。
“該死的亞裔。”男人的表情凶狠,但在看清亞裔肩膀上的鸚鵡後,他突然笑得諂媚,一來一回,麵目都有些猙獰。
“幸運女神保佑,希望這位老爺痛快交錢,這個月就能讓孩子去參加夏令營了。”
男人邁著輕快的步子,熟練地開鎖、微笑、伸手去接亞裔男人手裏的東西:“老爺,我來幫您拿行李。”
行李箱很大,雖然這麼形容不太對,但這個行李箱是男人幹這行以來見過的最大的箱子——足夠一個成年男性蜷縮著躺進去,不是擠進去。
箱子很精致,但看起來很重,東西也很多,皮製的麵料被頂起,像個巨大的麵包。
他小心地瞥向那隻鸚鵡,多麼光滑漂亮的羽毛,多麼稀罕的顏色。
大買賣,大買賣啊!
“我自己拿就好。”亞裔男人沒有鬆手。
“是是是,您自己拿,是我逾矩了。”
“萊克多先生,我需要找一套房子,最好是在商業街的中心地段。”亞裔男人掃了一眼牆上的值班表,準確地找到中介的名字。
聽到喊“先生”的時候,萊克多的臉都精神了幾分。
“樓層要三層,采光要好,裝修要看的過去,因為我今天就要在那裏休息。”看著陷入思考的萊克多,亞裔男人又補了一句:“錢不是問題。”
萊克多激動地摩挲著手背,慎重地將自己的工作牌帶到胸口:“萊克多為您服務。”
說完這話,萊克多一路小跑,攔住了門外的一輛馬車。
“老爺,您請。”
“默裏。”
“默裏老爺,您請。”
萊克多下意識想去拿行李,隨後半空中的手抬起來,將工作牌又重新擺了擺,然後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默裏微笑著點了點頭,很輕鬆地提起箱子,放在馬車頂上。
“去帕爾倫街。”萊克多熟練地鑽進馬車,向默裏介紹起帕爾倫街。
“老爺您不是約納人吧。”
“我來自東方。”
“聽說那是一個好地方。”
默裏笑了笑,沒有說話。
萊克多也笑了笑,他隻是需要一個體麵一點的開場白,好去向雇主介紹這裏。
“帕爾倫街是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地方,它也許不是最貴的街道,但一定是您想要的。
這裏周圍有居民區,教堂、學校、如果您感興趣的話,南邊有一條街,都是賣酒水的,那裏的姑娘很熱情,也很漂亮……”
萊克多看了看自己雇主的臉、立馬改口:“當然,隻有北邊貴族老爺家的女兒,才配得上您。”
這並不是萊克多的玩笑話,眼前的亞裔不同於他見過的其他黃皮膚,默裏的皮膚是柔和的暖白色、輪廓分明,眼窩深邃,但相較於約克人,他的骨相更加柔和,充滿了東方的異域美感。
去了酒水街、也不知道是誰占誰的便宜,就連那些年輕的貴族小姐和夫人,也無法拒絕這樣的男人。
“抱歉默裏老爺,我走神了。”萊克多緊張地揉了揉自己的大臉盤,指著路邊的站牌:
“今天有些晚,最後一趟電車已經下班了,不然我可以帶著您熟悉一下電車路線。帕爾倫街還有一個優勢,就是這裏的交通很便利。
幾乎所有的電車線都會經過這裏,年輕的小姐太太們,也很樂意來這裏逛街、所以這個地方的街道是最幹淨的。”
默裏點了點頭,來的路上他見過其他的街,因為下水道係統還不是很完善,這裏的街道髒亂惡臭,偶爾還會有一些排泄物浮在街道的排水口處。
相比之下,帕爾倫就好多了,隻有少量的地麵垃圾。